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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长陵这下是真的懵了,“你生什么气”
“你说呢你想要换扇子,明明可以和我商量,但不能为了骗药,就自己割破自己的手,点我的穴,还有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这么跑了,害我担惊受怕。”
幼稚的小侯爷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脸上最后一层脸皮都抛掉了,“方才我走了这么久,一直在等你等你搭理我来着,结果你还偏不理我。”
长陵听到此处,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叶麒的“气点”,她忍不住低头一笑,叶麒看她笑了,更窘道:“你还笑”
她抿了抿唇,让自己笑意看上去淡一些,“我以为你想躲着我,才没上前找你的。”
叶麒:“”
“那你现在还生气么”
实际上已经消气的小侯爷仍顾全颜面地倔道:“嗯。”
“我不和你商量,是因为时间不等人,如果符宴归死了,符二万一一气之下将扇子毁了,怎么办”长陵道:“扇子要是找不到,灵蛇蛇胆也等不来,以后,你上哪儿去等我,我要上哪儿去找你”
叶麒倏地一愣,“我要上哪儿去找你”这句话,宛如蔓藤悄无声息的缠上了他的心口,勒得他不知所措了起来最初,他一心帮她寻找折扇,本是为了她能成为这世上更为强大的存在,这样即使他不在了,也不会有人伤的了她;却不知她苦寻伍润秘籍,是为了救他。
长陵从来没有提过伍润也曾得过经脉淤滞之症,只因她知道,若他知悉真相,必不舍她为他以身犯险,除非她表现出来的都是为了自己,那么他自然会毫无保留的与她共进退。
但此时此刻,折扇俱已得手,她终于不再需要顾忌,不想再对他有所隐瞒。
“纪神医说过,伍润前辈曾经也患过此症,但是他却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多岁,”长陵道:“我猜他留下的典籍之中一定有能对抗此症之法,所以”
“所以你才和我去燕灵山”叶麒喉咙一紧,“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么”长陵抬起头注视着他,“那你还气么”
“我”她分明是在轻柔讨好的和自己说话,可听者心里越听越堵,不仅没有觉得欣慰,更觉得难过了,“我怎么能不气”
叶麒背过身去,有那么须臾光景,他真想分出一个身来,狠狠揍自己一顿。然而只是闭了闭眼,转眸望着她道:“你以前不会如此,你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可是现在你总要顾忌我我我本来是想帮你的,我本来就应该要帮你的,但现在反而要你为了我连连自己的仇人也救你让我如何不气”
长陵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握紧的拳头上,“你错了,叶麒,你都想错了。”
叶麒怔了一下,听她道:“我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是因为我不畏惧死,没有想过要如何好好的活着但是洒脱不拘是不居,是无家可回,了无牵挂是了无,是无可牵挂,我并不轻易痛苦,也不曾有过欢喜”
他的手不自觉松了,她十指相扣地握住他的手心,望着周围的人来人往,“你看他们,父与子,夫与妻,手足,姐妹,谁又能毫无羁绊的活在世上谁又能说,这些羁绊于他们而言是束缚、是包袱你觉得我是么”
叶麒脱口而出道:“你当然不是”
“当然,我不是,你也不是。”
长陵摇了摇他的手臂,“那你现在还气么”
叶麒被她这一番偷换概念地话绕的无话可说,他整颗心脏的震动都颤在了眸光中,七巧玲珑心都给她堵的只剩一窍被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勾了去。
长陵看她呆愣了半晌,还当是自己没有哄好。
下一瞬,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挠了两下,然后笑问:“这样,还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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