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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连躲避的功夫都没有,几乎是同一刹那,厨厅内几缸水腾空飞旋而出,势如潜龙出海,一把吞灭了周身的第一道烈焰,叶麒与那人同展双臂,厨房的上空之上水火交错,炸出一道道火树银花。
一时间,厨房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四起,厨子们避之不及,争先恐后往门外逃去,叶麒眼见那人也要趁乱跳出窗外,正待去追,又一道火光扑哧而来,他抬掌欲抵,发现水缸的水都用光了,只好借墙一个倒跃,人如离弦之箭往后闪开。
一面墙的窗都燃了起来,叶麒只好走门,等奔出去时,早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叶麒静静望着周遭的一片骚乱,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怵目惊心的一霎那,他当即原路返回,在柴房的那堵墙前蹲下身,看碎在地面上的石砖,心头已有了计较。
如果是用内力震碎,砖块之间的裂缝当不会如此齐整,那人应是事先就在这儿动过手脚,为的就是引人进厨房。
若非是他刚好懂得万花宝鉴,又恰好厅内备了几缸水,怕早已被活活烧死了。
想到这陷阱很可能是为长陵所设,叶麒心有余悸地握紧拳,忽地喉口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来。
一股凉意沿着背脊蹿了上来,他低头看着自己麻痹的手脚,这一刻竟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方才为抵御火攻,乍然之间消耗了不少内力,不曾想这身子居然连这一下都难以承受。
是大限将至了么
叶麒服了一颗护心丸下去,等了片刻气匀平了,才扶着墙站起身,恰好这时有人从厨厅步入柴房,正是当日领他们进谷的逍遥派鹿牙子,看他衣襟染了鲜血,惊道:“贺侯爷,您怎么受伤了”
“不碍事。”
叶麒抬袖将唇边血渍拭去,“我刚才追踪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至此,见他撞破此墙,又与他搏斗一番,不留神急火攻心,已经没事了对了,鹿兄何以在此”
“我听说内厨混入了不速之客,被搅得一团糟,这便赶来瞧瞧是什么情形”鹿牙子问:“侯爷可有看到那人是谁”
叶麒摇了摇头,“此人武功高强,用意不善,鹿兄还当好好查查,加强一些谷内的巡防。”
“好,我这就调派一些人过来。”
鹿牙子忙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慕容公子已经赢了贵院墨公子,你们东夏的首席上了台”
话没说完,叶麒将沾了血的外袍脱下,二话不说拔腿走人,留下鹿牙子一人看着被丢在地上的血衣,一脸懵然的挠了挠头。
以前曾听闻,慕容家的剑万中无一,当世名剑之外除武当太极剑外,无有与之匹敌。
这是长陵第一次见识到慕容山庄的“名不虚传”,墨川的剑术根基算是精纯了,但在和慕容飞的对决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失误过,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占过上风。
长陵的剑走的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霸道路子,骨子里对于这种“天衣无缝”派总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有功夫耍那么多花枪倒不如一锤锤死你来的更直接。
但她在台下观望了那么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一个颇为棘手的难题在不能施展释摩功法的前提下,要把控主场的难度很高,若意欲打平,对上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见叶麒迟迟不归,已生了担忧之意,但见墨川败下阵后,慕容飞依旧站在台上,目光从容的望了过来,露出了“恭候多时”的笑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回头望了一眼茫茫人海,将自己的布裹的剑丢给周沁,信手拾起符宴旸的剑道:“借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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