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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章

夜里，坤宁宫上空扬起一团黑烟。

瞬间火焰腾腾窜上半空，照亮了大半个皇宫。

太监宫女们奔走相告：“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来帮忙啊！”

宫里的火兵闻讯推着水车赶来救火，因火势太大，足足忙碌了半个时辰才算把火灭了，程皇后正在养心殿侍疾，听了汪有智的禀报，皱眉问道：“李大人说是从后殿烧起来的？”

茱萸嬷嬷就被关在后殿。

这也太巧了吧？

“回禀娘娘，李大人的确说坤宁宫的火是从后殿烧起来的。”汪有智答道，“今夜刚好是李大人当值，听说坤宁宫走水，便跟火兵营一起赶往火场，他们还在后殿发现了一具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

“知道了。”程皇后捏着眉头道，“你让曲嬷嬷来见本宫。”

“是！”汪有智退下。

曲嬷嬷一见程皇后，噗通一声跪下：“奴婢失职，罪该万死，还望娘娘赐罪。”

“今儿你可去过后殿？”程皇后心里像明镜一样，这把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烧起来，肯定是冲着茱萸嬷嬷去的，曲嬷嬷会意，忙道，“今儿奴婢去后殿送饭的时候，茱萸嬷嬷并无异样，只是坐在窗边发呆，奴婢进去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奴婢一眼，一切如旧。”

“你再想想，可有什么人去过坤宁宫？”程皇后又问，她这两日侍奉嘉庆帝，宿在养心殿，不曾回坤宁宫，曲嬷嬷是她的心腹，对她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今日之祸，肯定不是坤宁宫里的人所为。

“今儿没什么人去过坤宁宫......”曲嬷嬷回忆道，“倒是昨儿后晌，长宁郡主身边的如意来找后殿的于婆子要过鞋样，她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才走。”

“你把于婆子叫过来。”程皇后眸底愈冷，于婆子神色坦然，便把昨天的事说给程皇后听，“如意姑娘的确来找奴婢要过鞋样，只是她嫌奴婢的鞋样老旧，奴婢便去找灶房的徐嬷嬷要了新的鞋样给她，然后如意姑娘拿着鞋样就走了。”

“你去了多久？”程皇后又问。

“徐嬷嬷的鞋样放在家里，来回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于婆子答道，程皇后又问：“你回去的时候，如意可曾在房里等你？”

“不曾。”于婆子想了想，“她说院子里的芍药开得正好，问奴婢可以不可以在院子里赏花，奴婢并未多想，就让她随意。”

“知道了，下去吧！”程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待于婆子下去后，便对曲嬷嬷道，“福王殿下这么着急对茱萸嬷嬷下手，还真是等不及了。”

如意是长宁郡主的心腹。

这么费尽心机地接近后殿，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她囚禁茱萸嬷嬷，不过是想问出皇上和长公主身上的解药，可赵宗锦却迫不及待地把人杀了，这不是摆明了不想救人嘛！

“娘娘，或许此事是巧合？”曲嬷嬷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意是昨天来的，难不成她还能潜伏在咱们坤宁宫，然后今儿再故意纵火，或者是她说动了茱萸嬷嬷，让她引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