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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白白,你管他死活?”额托里问道。
岁岁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像做了错事,所有人都觉得她错,可她自己却不认为自己想保一条无辜人命是哪里不对。
“父皇,强权迫人,贪图美色的,是四皇兄,与他何干?父皇对四皇兄小惩大诫,何必非要取他性命。”岁岁气弱道。
额托里倒是气笑了,问道:“那按你的意思,怎么处置?给你唱了几句戏,便碰不得?”
“不是那个意思。”岁岁小声说着,低头去偷瞄沉握瑜,伸手去拉他垂在身侧的衣袖。
沉握瑜只是反握住她的手,并没有说话。
“那是什么意思?”额托里追问。
“他同我有些交情的,哎呦,总归此事错不在他,父皇封了他的嘴,放他回去就是了。”岁岁眼见说不通,又使出了胡搅蛮缠那一套。
额托里却道:“你知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岁岁瞪着眼看着自己父皇,半晌说不出话。
“好了,那个人,不会死的。你若无事,早些回府。”顾轻舟说着,又看向沉握瑜道:“沉二,岁岁心性跳脱,你多包容。若是她哪里又糊涂了,你也别太纵着她,该说还是要说的。实在不行,你来和本宫说。”
沉握瑜抬手行礼,同岁岁一起拜别额托里和顾轻舟。
二人从皇宫出来后,沉二便少了许多话。
岁岁坐在马车里,隐约察觉到他比入宫前沉默寡言了,她自己心里大概猜出是为什么。
忍到下了马车,她想着趁沉握瑜扶她下马车的时候,顺势安抚解释,却不曾想到他竟自己下了车,让开了道来,由迎上前来的安康扶自己。
岁岁心里一沉,下了马车,也只见他再不同以往般和自己亲昵,两人间隔着一掌的距离,并肩进了安王府。
沉握瑜有脾气了。
已是过了子时,岁岁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却感到哪里都不适应。
被窝里即便藏有汤婆子,屋内也烧着碳火,她却还是觉得冷嗖嗖的。
她那时是冲动说话了,可沉握瑜就这样跟自己置气了,她还是觉得太难接受。
或许是平日里,沉握瑜总是对她太包容,又处处好性子的待她,倒是把她惯得没轻没重,真是忽略了他的感受。
那要不明日和他说说,道个歉,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岁岁如是想着,认定沉握瑜对自己心软,便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正月初一,岁岁起得晚了些时辰,沉握瑜在书房里等到看了大半册书卷,才等到了她起身洗漱的消息。
“我让听雨知蝉给准备了些东西,待会儿一起带去,你大哥的孩子,我还未仔细见过。”岁岁仔细打量着沉握瑜的神色,只见他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对自己道:“殿下觉得如何都好。”
“你要不要看看还落下了什么,别回头我又忘了。”岁岁说的这话多少有些没话找话的求和,这些事从来都是由听雨知蝉打点,绝无疏漏,如今也只是为了让沉握瑜多和她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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