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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沈樾之没再抗拒隐鹤为他治伤,他看着隐鹤紧蹙的眉头,放柔了声音:“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讲讲吗?我们不是好友吗?我对朋友的定义,并非只能在一起开怀大笑,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抱在一起取暖的。”
“我还没准备好……”隐鹤轻轻一叹,“再给我点时间。”
时间?还要他等多久?
他等不了——沈樾之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隐鹤对他来说,是离开了就会感到寂寞的存在。
尽管不愿承认,但他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隐鹤的离开。
沈樾之手臂不再流血,隐鹤收回掌心焰,站了起来。
屋内回到一片漆黑,沈樾之一眼就看出他要走,伸手胡乱一抓,攥住了右臂,隐鹤闷哼一声,隔着衣料,沈樾之摸到了一种温热的濡湿。
这不对劲。
沈樾之见他还要再走,于是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你若是再走一步,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果然,隐鹤脚步一顿,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沈樾之眼疾手快地爬了起来,点燃油灯,瞧见了隐鹤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处正向下滴着血珠子。
“你也受伤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奇怪的是,隐鹤的衣裳没有破损,只隐隐洇出点红。沈樾之走了过去,一把掀开隐鹤的衣袖,小臂上果然有一道伤口,连伤的都和他很相似。
隐鹤不敢再动作,小心翼翼地去瞧沈樾之。沈樾之眼圈都红了,指着那处伤口说:“你最好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刚刚震碎长刀的时候,没留意有片碎刃飞进了袖子……无碍。”
隐鹤不甚在意地收回手,“伤得同你相似,也算是有缘。”
沈樾之又是急又是气又是心疼,抬手要给隐鹤治伤,被隐鹤拦了下来:“我自己来吧。”
隐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沈樾之就抱着膝盖,静静地倚着他小腿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小片衣角。隐鹤垂眸一看,就知道自己这回是走不了了。
过了很久,他才艰涩地开口道:“其实……这些天来,我并未去太远的地方。”
“猜到了。”
不然,如何解释隐鹤能这么及时赶来救他?
“我去查了查三太子的事,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我没想好要怎么将这件事讲出来。”
隐鹤眸光轻轻颤动,“我……我害怕。”
沈樾之瞧着隐鹤,伸手摸向少年的颊侧,“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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