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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是蓉儿父亲,蓉儿对我有大恩,晚辈当然不能对前辈失礼。”
黄药师眼皮一抬,见他坐得四平八稳,毫无拘谨惶恐之态,心里反而觉着此子气魄还算合他脾味,当下又饮了口茶,淡淡道:
“你方才那一剑,叫什么名堂?”
“剑一,白虹贯日。”
“白虹贯日?”黄药师又正眼看了陆沉一眼,“你可知‘白虹贯日’的出处?”
陆沉道:“聂政刺韩傀,白虹贯日;荆轲白虹贯日,太子惧之。”
黄药师颔首:“难怪敢唱与帝王平起平坐。你读过书?”
“读过一些。”
“可懂诗词?”
“不会作诗,只会背诵。”
“可懂术算?”
“懂一点。”
“天文地理?”
“略懂。”
“可会乐器?”
“会一种西洋打击乐器。”
“……”
大宋海贸发达,以黄药师的知识量,当然知道南洋乃至西洋诸国,不过还真没听说过什么“西洋打击乐器”。
但他素来自负,自不会在小辈面前露怯,当即略过不提,又问:
“农田水利、兵法战略、机关阵法……可懂?”
“这个……稍微懂一点点。”
他好歹两世都生长在信息科技时代,前世还是双一流大学毕业,虽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样样精通,但知识面之广,也是古人无法想象的。
黄药师却不会听信陆沉的空口白话,不动声色开始考校,从文学到乐理,从天文到军事,从农田水利到机关之道,各种话题不断抛出来,然后陆沉的答复就让他感觉很复杂。
从陆沉言辞听来,他并非出身书香门第。
黄药师以文人士大夫的说话方式,稍微引经据典掉了掉书袋,陆沉就半懂不懂,措辞也没有半点书香士子的优雅,可他又真的懂得很多诗词,哪怕不会作诗也会吟,还能说出许多诗词的时代背景,历史典故。
而其它各方面,如术数、天文、军事,乃至农田水利、冶金炼铁等,陆沉居然也都有所涉猎,尽管多半深度不够,但论及广博,连黄药师都不禁暗自点头。
还有一些以黄药师的见识,都闻所未闻的新奇观点,乍听让人觉着荒诞不经,可细思却又似深藏道理,发人深省。
这就让黄药师感觉很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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