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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舟顿了顿,低眉,乜着少年漆黑的发旋,两缕金色发带顺着鬓边垂落,拂着白净秀气的脸,贴着下颌。
不知怎么,少年似乎成心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他。
“——你会如何想?”
门客问出了这句话。
刺客没有动静,仿佛骤然僵住了,高瘦的脊背僵直,过了半响,他终于抬起头。
赢秀先是一脸不可置信,慢慢地,震惊化为感动,清澈明亮的眸瞳睁得圆圆的,像极了麋鹿的眼睛。
他张开嘴,声音干涩,还沉浸在震惊中,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声音:
“祖传之物,怎么能随便借给我?”
谢舟:“……”
下一刻,少年扑了过来,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脑袋拱在他怀里,一口气叮嘱:“谢舟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借给别人万一别人拿了就跑你找谁说理去幸好这次是我下次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少年刺客一口气说完,抬起头,下颌顶着门客的胸膛,眼睛有点湿润,闪着一点晶莹的细光,细看满是感动。
……在说什么呢?
谢舟有点困惑,随手将符节放在一旁的矮案上,手停在半空,试探着,轻轻摸了摸少年圆润的脑袋。
他甚至仔细地拨开发丝仔细瞧了瞧,嗯,没受伤。
赢秀在谢舟怀里左右张望,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轻轻伸向矮案,门客不动声色,静静地凝视着怀中人的小动作。
那只纤细漂亮,横陈着些许伤疤的手碰到了符节一角,顿住了,随后五指合拢,一把抓住。
少年双手握住符节,郑重地递给谢舟,满脸凝重:“祖传之物一定要收好,不要随便放在一边,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他语气里满是痛心,对谢舟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痛心疾首。
“祖传之物……?”
门客很困惑。
见他不接,少年捧着符节的手开始作祟,钻进门客雪白广阔的广袖内,摸索着贴身暗囊的位置。
不知碰到了哪里,门客骤然闷哼了一声,单手攥住了赢秀一双手,牢牢钳制住两只纤细的手腕,少年的手肌骨匀亭,覆盖着薄薄一层纤韧的肌肉,在手指下溢出一点雪白。
两人就这般胶着,任由那抹符节从指尖贴合处,往下滑落。
“咚。”
冰凉白玉坠在地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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