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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呀!”
赢秀不假思索,认认真真道:“如果你促成这件事,在谢家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了。”
水廊四面皆空,有风自湖面吹来,吹动角檐下的纱灯,灯摇影曳,朦胧地照彻少年明亮的眸瞳。
回廊转角,一行人静立不动,垂着眼帘,没敢去看前面的动静。
眼睛是看不见了,却挡不住声音,前头时不时有说话声传来,少年的声音清澈明亮,像只欢快的小鸟。
他在和昭肃帝对话,说什么和王家合作后昭肃帝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在昭肃帝眼皮子底下活得战战兢兢的一众亲信的:“……?”
你在说什么?
谁敢让皇帝日子不好过,更何况这个皇帝还是昭肃帝,出了名的暴君,残忍嗜杀。
赢秀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少年试探着牵上谢舟的袍裾一角,冷不丁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望过来,如同被烫到一般,骤然放开了袖子,心虚地低着头。
少年有些局促地低着头,领襟后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如脂膏般细腻,肌肤上隐约可见一些细微的伤疤。
谢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赢秀为什么要牵他的袖子,但并不妨碍他随意地将自己的袖子塞进赢秀手里。
手里冷不丁地多了点柔软冰冷的布料,赢秀下意识抓住,笼在手里,错愕地抬眸,目光措不及防撞进对方眼中。
猛的一对视,少年刺客不知怎的,耳尖蹭的泛起一点红,迅速别过头去,放下手中的雪白袍裾,噔噔噔地往前走去。
少年落荒而逃,一头扎进黑暗里跑了好几步,又转过头,冲他喊道:
“谢舟,我在沧浪亭那边等你!”
说完这句话,他又跑了,甚至用起了轻功。
一切重归寂阒。
袍裾没人仔细笼在手心里,再度垂落下来,像一片冰凉的雪。
谢舟独自立在原地,变回了昭肃帝,俊美萧肃的面容冰冷淡漠,看不出是有情还是无情。
经过一小段突如其来的插曲后,静候在原地的臣僚再次动了,未发一言,无声地簇拥着年轻的帝王继续往前走去。
人来人去,惟有水廊下江波不动。
风吹起沧浪亭五角的琉璃灯,烛火飘忽摇曳。
赢秀站在王守真身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个落魄儒生,一介儒生怎会认识王氏长公子,甚至能做主牵线让长公子出来会晤。
这可有点解释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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