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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捉住赢秀的十指,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最终道。
赢秀:“……”
真的没必要麻烦御医……
他刚想开口,一抬头,却被谢舟冰凉的视线惊住,心虚得垂下眼,不敢吭声。
太医院的御医早就侯在一旁,他们方才协助仵作检查过两位长水的尸首,得知陛下的男宠参与了第三局搏斗,本以为他必定重伤,兴许已经死了。
一群白发老翁健步如飞,急匆匆地带着仵作冲了上来。
看清少年身上的伤势后。
仵作:“……”
太医:“……”
外界传闻这位郎君是出身士族的刺客,如今看来,传闻不假。
果真能打,你别说,倒是与陛下挺般配的。
赢秀坐在阅兵台最高处的黼座之上,谢舟立在黼扆前,俯身看他,太医战战兢兢地给赢秀诊脉。
众人看似平静,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那可是陛下专属的黼座,普天之下,也只有帝王能坐,陛下竟然让给了那位男宠……
这是……这是……
他们惊骇不已,就连对南朝习俗一窍不通的北朝人也察觉了些许端倪,在北朝,无论羌王如何宠爱阿依,都不可能把龙椅让给阿依坐。
这是权柄的象征,不能让任何人沾染,哪怕是注定践祚的太子,没到继位那一日,胆敢多看龙椅一眼,都是天大的罪过。
帝主位居尊极,无人能与共登临。
这是横贯千秋的无言铁律。
两朝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敌意被震惊取代。
赢秀只觉身下的椅子还挺大,足够他和谢舟一起坐,他热情地招呼谢舟:“这是你的椅子,你和我一起坐吧。”
谢舟似乎笑了一下,摈退太医,亲自接过膏药,立在赢秀面前,不露痕迹地挡住了身后那些人望向赢秀的视线。
帝王没有回应少年的话,缓缓晕开在掌心膏药,攥住少年肿胀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揉捏,不答反问:“赢秀,还记得寡人说过什么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赢秀视死如归,小声回答:“记得。你让我不要来玄武湖,这几日也不要离开太极殿。”
话音甫落,少年忍不住嘶了一声,就在方才,帝王揉捏的力度骤然加重,神色却没什么变化,仿佛只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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