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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奂沉默片刻,人是找到了,在边关从戎,“他在长江瞿塘关。”
赢秀愣住,追问道:“那你可曾告诉他,我还活着?”
“说了。”
帝王言简意赅。
这是赢秀再三嘱咐的事,他派人告诉了王守真,至于他信不信,如何反应,与他无关。
前不久,长江瞿塘关。
王守真刚刚下船,连日风吹日晒,肤色晒黑了不少,变成了小麦色,温润的气质中,夹杂了一丝刚硬的杀伐之气。
同伴下船后都赶着回家见亲人,唯有他一人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不经意间看见作为上峰的百夫长正在躬身与人交谈。
百夫长看见他,伸手指了指他,口中还说着什么,那人看了他一眼,上前朝他走来。
“请问您可是王氏公子,王守真?”
王守真脸色平静,摆了摆手,忽略百夫长震惊的目光,“您兴许是认错人了,我不是王氏公子。”
那人笑了一下,搁下一句:“有人让我转告你,赢秀还活着。”
……赢秀?!
王守真连忙追问,那人却命人搬来一车箱笼,交给他后便转身离去,在众人簇拥下消失在码头上。
徒留王守真愣住原地。
片刻后,他打开箱笼,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不由更加怔忡。
如果赢秀还活着,岂会不来见他?如果他已经死了,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地冒出来,向他转告赢秀在世的消息,又赠他金银?
百夫长走过来,看了一眼犊车上的箱笼,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那位可是从京师来的大人物,听说他们一直在找人,没想到是你。”
这段时间下来,他已经对这个清隽端方的青年没了偏见,能吃苦,能干活,样样都做得好,最让人省心。
只是不知,好好一位士族公子,为何隐姓埋名到边关当一位小小的水兵?
百夫长没有打听王守真的来历,举目眺望,压低声音:“好好干,这些赤龙驰马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顺着他的视线,王守真望向一座座停在岸边的巨大楼船,巍峨如山,连绵起伏,远远望去,连天光都遮住了。
——战事将起,这些楼船要出关了。
……
“南朝的部曲水师精悍强大,丝毫不逊色于我朝。”
赶在四月前,北朝使团回到长安城,在明光宫内,绘声绘色地向羌王描述在南朝的所见所闻。
使者战战兢兢,用毫不逊色来形容还是过于委婉了,实际上,南朝的部曲比北朝的厉害多了。
倘若真的兴起兵戈,还不知谁输谁赢。
他们本想劝大王推迟出兵征伐的时机,什么时候都好,反正不该是现在。
“……是吗?”
羌王语气轻慢,“还未出兵,便自挫锐气,损害军心,”他随口道:“拖下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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