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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体重、血型、惯用手……”阮初看着数据表格左侧的类目名称,疑惑地翻了几页,想要再仔细看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情急之下连忙将报告塞回文件夹内,略显慌张地坐回椅子上。无论是否有意,偷看别人的文件内容也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从房间外进来的人是陆执,“怎么样?这项工作应该没有难度吧?”她双手环胸,温和地看着阮初,“看到你的简历上写了擅长文书工作,所以…”
“没问题的陆总,我还差几个文件夹就全贴好了。”阮初内心腹诽,她擅长的文书工作可比这个有难度多了。
“可以的,我过来是想说…不用等到下午一点了,你贴完这些就来三楼找我吧。”陆执朝着阮初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温暖的笑容。
殊不知在阮初看来,这笑容阴气满满,她已经开始为自己的这条性命担忧了起来。
“知道了,陆总,我等下就上去。”阮初脊背已然冒出一片冷汗,她低头继续摆弄文件夹。
转念又想到了自己刚刚无意间偷看到的那份报告,霎时脑海里思绪万千:数字模拟体?…天哪,自己不会要被杀了做成标本吧?
十分钟后,少女眼神空洞地坐在已经全部贴完标签的几摞文件夹前,手脚冰凉。
阮初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份全职工作,是在一座几乎没有生活痕迹的豪宅里,给一个过分安静的女人做私人助理。
她心里清楚这所谓的“高薪”背后必然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比起露宿街头,她已经没有资格挑剔什么。
只是阮初没有想到,这份工作现在隐隐显露出危险的意味,甚至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阮初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刚刚在街头捡到了一张一等奖彩票,又在下一秒发现兑奖期限截止在昨天,无奈又悲惨。
少女踏着沉重的脚步迈上了去往别墅三层的台阶,等待着命运派遣给她的审判。
三楼的装修与整座别墅的基调相契合,从楼梯上来,左右各有一个房间。
许是听到了阮初上来的声音,陆执打开了左边的房门,“请进,阮小姐。”
阮初神色凝重,但还是保持体面地朝陆执微笑了一下,虽然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这个笑容应该比哭还难看。
进入房间前,阮初内心满是强烈的警惕与恐惧,但入眼的一切与阮初脑海里构想的阴暗黑室完全不同——
整个空间的屋顶是由几大块玻璃拼接而成,浅黄色的木地板被擦得锃亮,阳光温暖地覆盖着一切。
房间中央立着一个与人同高的木质画架,白色画纸上随意涂抹了几道颜料。围绕着房间墙壁一周的是各式各样的画框,风景、人像、抽象写意等各种画作比比皆是。
“这是……画室?”阮初疑惑地看向陆执,突然想起些什么,结结巴巴说道,“陆总,我…我不会画画。”
陆执罕见地愣了一次神,但很快便恢复如初,“放心,不需要你画。”
直到阮初被要求笔直地站在画室中央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被画的那个。
陆执坐在画架前,手中握着炭笔,安静地看着她,像是欣赏一件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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