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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何。”沈悬表情淡淡的。
沈泉道:“也是个可怜孩子。十三岁父亲去世,他妈带他嫁去港城,继父是个货车司机,一年后离婚,之后没多久,他母亲生病被人骗,病情加重去世了,欠了不少债。陈凉水十五岁便成了孤儿。”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沈悬补了句。
沈泉继续:“不过他继父是个好人,人再婚了,还供他上完了高中,陈凉水也跟他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寄人篱下不好受,也好过流落社会。”
“他学习一直不错,考到港城大学,却没去上,也跟他继父彻底不联系了,打工四年还了七十万债务,这小孩也满倔的。”
指节顶在唇尖上,沈悬若有所思:“他继父未必就是个好人。”
“为什么?”沈泉不明白,“调查时,询问过的街坊邻居,都说他继父老实本分,很疼陈凉水,也有骂陈凉水是个白眼狼的。”
沈悬琥珀色眼仁闪动:“不为什么,直觉。一个人人交口称赞的老实人,一个担起母亲巨债的小笨蛋,两个世间完美,老死不相往来,十有八九,其中一个人在撒谎。”
“我还真没考虑那么多。”沈泉若有所思,“大哥,你看是不是帮陈凉水……”
沈悬知道他要提陈凉水的债务,打断道:“不必,你也不需小看他,蒲草柔韧,他有他的骄傲。”
“那……老三就先这么放着?”沈泉追问。
沈悬白他一眼:“不然呢?他快乐得像跌进米缸的老鼠。”
“人在困顿中,只是相互依靠,没有刻意的爱,只有恰巧的温柔,喝口凉水都是甜的。老三是有福的人,比你我命都好。”他与沈泉对视一眼,然后笑了。
……
沈涵和陈凉水,看中一间屋,十五平米,三户合租,由于主卧带卫生间,公共区域多半时间只有他们两户使用,实在是宽松不少。
而且离地铁站不到一站路,再也不用大夏天骑自行车,热得跟狗一样。
唯一的缺点,就是老屋六层,没电梯,废腿。
他们很满意,快速付了钱,断断续续收拾打包一周。
本想周末搬家,结果老天不作美,周末打台风,只能周五晚上下班就搬走。
沈涵跟同事借了辆小面包,放倒后座,空间不大,但多搬两趟就行。
陈凉水收拾东西很细致,分门别类,叠得整整齐齐,最后贴上标签。
反观沈涵,站在行李箱边,咔咔咔一顿乱扔。
最后箱子合不上,他就整个人趴在上面,暴力关箱,结果掰断了小兔子拉链。
气得陈凉水,拿扫帚追着他满屋打。
收拾的差不多,陈凉水从衣架堆里,翻出来一个快递?
他回忆一下,好像是捡到沈涵那天,不知道谁从海城邮来的?
被他随手收拾起来,居然忘了这么长时间?
陈凉水坐在地上,开拆神秘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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