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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如墨,闪电撕出银色裂痕,愤怒的雨点狠狠抽打着渔船。
阿耀被扑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向后仰去,手中对讲机滑出去,掉在船头围栏外。
对讲机音量开到最大,呲啦呲啦响着,里面传来内讧的声音,只是离得远听不清人声。
激动的人质家属,不分青红皂白,揪住阿耀领子质问:“为什么不换他们回来?你是不是要害死他们?”
阿耀坐在湿滑的地上,背靠围栏,手伸出去抓对讲机。
对方不停把他往围栏上撞,一种置人于死地地狠。
对讲机天线已悬空,在海浪和狂风中,摇摇欲坠,多晃一下就要跌落海中。
阿耀侧身,肩颈拉成一条直线,青筋暴露的手完全展开,终于牢牢抓住对讲机。
下一秒,他回头曲腿一气呵成,一脚把暴躁的家属踹到对面围栏边缘。
他领口被撕开,脖颈锁骨布满红痕,湿淋淋地站在闪电里。
头顶漫天乌云翻滚,隆隆雷声碾压而过。
阿耀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雨水:“滚!”
他认出了这个人,不是懒鱼港的工人,只是附近村的远方亲戚,却跳得最高,喊得最狠,带头与万宇的人发生争斗。
对面内讧似乎平息,对讲机里传来继续讨价还价的声音。
阿耀脸色阴翳,狼一般盯着被揍趴下的人,临时做了个决定。
他从头顶挂网杆上,抽下一根绳子,将对讲机绑在手上,细绳沿着手腕向上捆紧,手掌充血发红。
这时,后仓的家属有胆子大的,也移动到前面,但他们有经验,风浪大船头不稳,人全拥上去怕会翻船,于是只能躲在中段干瞪眼。
阿耀像暴雨里的狼,悄无声息接近猎物。
对讲机里传出焦急的催促声。
阿耀抬起手,把对讲机送到嘴边:“稍安勿躁,我处理点小事。”
说罢他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啊——”接二连三地惨叫,划破暴风骤雨,瘆人地在空中盘旋。
阿耀揪着那人的头发,手肘一下一下击打着他的头脸。
血被雨水稀释,飞溅起来时,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粉钻石。
后面的人都吓疯了,奈何不能过去,高喊着住手和求饶的话。
打到对方手脚抽搐,只剩细微呻吟的动静,阿耀判断他已失去行动力,这才罢手。
他脸上的血迹已被雨水冲刷殆尽,汇在下巴上雨珠,隐约带着血光。
阿耀若无其事起身,单手整理稀碎的领子,湿到黏在肌肤上的衣服,神经质般完成一切,这才转身到船头,继续观察绑匪的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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