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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出了个怪胎呢。”
他双手自然落在扶手上,仰着头,气派非凡。
卓美珊单手收拢旗袍,蹲在他左侧,蒋泰右耳听力不好:“他这是公开喊话呢。”
“阿耀,恢复的怎么样了?”蒋泰提起大孙子,眼神难得温和下来。
卓美珊:“很好,胸前伤口愈合不错,脑袋的淤血也吸收了。”
“好,那就好。”蒋泰摸她的头顶,像在摸一只猫,“美珊,你有功,我记下了。”
卓美珊笑得淡然,蒋泰喜欢低调的人,他的话你听着就行,最好不要上赶着去接,更不能推辞。
蒋泰继续询问:“阿耀果真记不得沈家了?”
“医生测试过了,脑部受创,准确说是记忆混杂。”卓美珊解释道,“他十岁前记忆回来了,后面的却记不清,医生也很难解释,没准以后还能恢复。”
她说这话的时候,漂亮的黑眼珠,像下再转向上,特别谨慎。
蒋泰坐得像一樽雕塑,终于有了反应,缓缓低下头:“你觉得呢?”
“不清楚,难说。”卓美珊选择了最适合的说辞。
蒋泰点头,对她很满意:“你告诉他,身体无碍,最近跟我去趟海城,吃肠粉。”
“好。”卓美珊没有废话。
她跟蒋家人接触太久了,太解他们深入骨髓的疑神疑鬼。
除非亲手验证,蒋泰不会相信阿耀失忆了。
老别墅保持着四十年前的装修,沉重压抑的木门,低矮的吊顶,吱吱呀呀的地板,幽暗窄深的走廊。
卓美珊穿着滚边旗袍,一双珍珠色猫脚高跟,滴滴答答走在楼梯上。
她发量浓密,卷着如云般的波浪,下楼时起伏飘逸。
走下最后一阶台阶,她抬头,望着旋转螺旋的楼梯,自言自语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一天真的来了。”
……
沈悬在大门口的一席发言,
把蒋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那些被压下去的流言蜚语,原地螺旋升天。
这回,任凭蒋家使出吃奶得劲儿,漫天八卦怎么都压不住。
下午阳光大好,沈悬窝在躺椅里晒太阳,他需要维生素d,修补破破烂烂的免疫力。
沈八哥好大一坨,挤在旁边,脑袋搭在他腿上,咕咕的,也不知在叫唤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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