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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很深,边缘参差不齐,不是锋利的器物弄的,而是笨钝的东西,在人体坠落瞬间造成的,是一种撕裂拉拽的张力。
沈悬岿然不动的表情后面,藏着心惊胆战。
只差一点,他的阿崽就真的回
()不来了。
他缓缓坐起身,眉头深蹙,屏着一口气,手指在空中缩了缩,最终落在阿耀肩头的伤口上。
“疼不疼?”沈悬藏在面具后的痛意,快要漫出来了。
他身体刚刚恢复,畏寒的厉害,指尖是冰凉的。
阿耀长出不久的新鲜皮肉,纠结在一块,又红又丑,瞧着烫眼。
沈悬的指尖像蝉翼划过,轻触便弹开。
阿耀矫健地抓住他的手腕,好像捕蝉的螳螂:“疼,好疼的。”
他的表情那么生动,像屋檐下讨食的雏燕,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沈悬脸上跳过一丝异样表情,明知他在卖乖,偏偏就信了,偏偏就吃这一套。
“疼,活该,疼就让你记住了!”沈悬咬牙切齿,一边心疼,一边恼怒。
想起杳无音信的一个多月,他像越飞越高的热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坠下去粉身碎骨!
他眼中辗转的担忧,被阿耀看着,更想哄哄他。
“大哥,对不起,你打我一顿解解气。”阿耀仰头望着他,可怜得像被踹出窝的狼崽,都能幻听到他叽叽哇哇的声音。
看着他一身伤,沈悬怎么可能下得去手:“脑袋呢?脑袋过来!”
“脑袋还行。”阿耀抓着他的手不放,向前将脑袋拱进他怀里。
沈悬仔细检查,单手搓摸,还好,还是囫囵个的。
自然而然拉进的距离,让阿耀更加敏感地闻到他身上,那股自己的味道。
如果他有尾巴,这阵子已经甩成螺旋桨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沈悬每想后退,都被阿耀钳着拉回来。
论力气,沈悬是羊入虎口。
手放在弟弟背上,他看向窗外,薄云转厚,如沥青般粘稠,粘在天幕上不动了。
他思索着,想问问阿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又怕给他压力,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可蒋家毕竟是个深不见底的魔窟,他的小狼崽刚刚离窝儿,还嫩着呢。
想着想着,苦恼的沈悬都有点困了,还是没有答案。
他甚至想不动脑子了,干脆打晕拖走,等到了海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突然,把拉住的手腕上,传来热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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