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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开始催人，“都差不多的饭，非要挑个多的。咋，就那么想占点便宜啊！”

隔壁乘客在乘务员脾气不好的情况下，还能慢吞吞挑拣，就知道这可不是啥第一次坐火车的生手，起码性格不内向。

当即就怼回去，“三毛这么点饭，还不让人挑？说什么占便宜呢？我是多吃还是多占了？你就是这么对待农民同志的？！”

“我看你可不像农民。”撇撇嘴，碰到硬茬也不使劲磕，乘务员道：“你快点吧。起码让人家后边的饿肚子，没说错吧。”

郑建军更害怕了，干脆直接缩回座位上，用气声跟张翠花道：“嫂子，我又不想吃了。”

郑森林笑话他，“胆小鬼。”

等隔壁挑好了盒饭，这小孩直接大声招呼道：“同志，来几份盒饭。”

可能是碰过硬茬子，乘务员脾气好了很多，还特意艰难的推着小车靠过来一点。

吆喝道：“这几位买站票的同志，稍微往旁边靠靠。”

挤着郑爱国和姜韵宜的两三个站票同志去旁边挤了挤，让这俩人瞬间感觉呼吸都轻松了，没了那种闭塞感。

“要几盒？”乘务员看着坐在张翠花腿上的郑森林，瞅了两眼，还是跟张翠花道：“三毛一盒，虽然不要票，但不便宜啊。”

说实话，郑森林也不是什么气壮的，刚开始觉得火车里吵闹，大声招呼乘务员，生怕她听不见。

此时看到乘务员跟他娘说话，他倒是松了口气。

“来九盒。”张翠花大手一挥，递给乘务员两块七毛钱。

乘务员挺高兴，早点卖完就不用挨挤了，“你们挑挑呗？有的菜稍微多点。”

隔壁乘客耳朵灵，‘哼’了一声，“刚才还不让我挑，这回倒是让他们挑了！”

“你行了啊！”乘务员双手叉腰，瞪过去。

“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我是不让你挑吗？一开始你嫌我给你的菜少，我拦着你挑没？还不是你太磨叽！”

两人吵吵两句，偃旗息鼓。

隔壁乘客继续夹着盒饭里的肉末吃，嘟囔道：“这么几粒肉，还不如饭店实惠，早知道买几个包子带上来。”

乘务员白他一眼，也不理他了。转过身，问张翠花要哪几盒，说着，想起还有几袋糖没卖出去。

“你们自己挑。”张翠花让郑爱国拿了她俩的两盒盒饭，特意点出郑建军，“建军，你跟这位同志说，你想要第几排第几个。”

郑建军刚才看乘务员和被人吵吵，又害怕又看的热闹，此时被点出来，赶紧往姜韵宜后边躲。

埋在背后衣服里，闷声闷气道：“我哪个都行。”

“不行，必须自己挑。”

张翠花看向姜韵宜，“娘，你别护着建军，和建军换换位置。”

虽然疼孩子，但是姜韵宜也觉得建军这么怕生不行。在林家村冒头会被欺负，但是外边的人没欺负过她们啊。保持警惕心是好事，但是啥都不敢干这人不久废了吗？

“建军？”姜韵宜站起来，想让郑建军出来坐，却被他拽住衣角。

乘务员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也没嫌他们推让。

她忙着从推车挂着的篮子里找东西，终于掏出几大包糖，问道：“嗨，这小孩就是害臊，等多出来走走，啥都不叫事。

大袋水果糖，要不要？两块五一袋，里边好几十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