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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渺:“……”
可怜的九哥儿,倒霉得家人都绝望了啊。
就连砚书吃完朝食,突然靠谱了起来,背了一兜子伤药,就赶去考场门口侯着,生怕九哥儿出了什么倒霉事儿就出来了。没想到他可怜兮兮在考场外吹了一日风,九哥儿竟没出来!
他激动万分,一溜烟跑回沈家报了喜,又一溜烟跑回谢家,套了车去春庄报喜。
九哥儿竟挨过头一日了!他还抽空看了看日头,没错啊,太阳还是东边升起呀?于是更激动了。
难不成…是谢家祖坟叫人点着了么?
沈渺也很高兴,看来考前吃猪蹄吃对了啊!旁人都要放榜考中才算厉害,到了九哥儿身上,只要顺利过了一日,就算这非酋转运了!
就在砚书急哄哄往春庄去时,御街上也有一辆挂着谢字灯笼的朴素马车正慢慢地接近东华门。
谢父穿着自己那青绿色的九品官服,手里捧着个厚厚的奏疏,腰上革带里别着竹笏板,紧张得满头大汗,问陪他来壮胆的郗氏:“娘子,这真的有用吗?为夫腿肚子转筋,怕得有些站不起来了。”
郗氏习惯了,安抚得拍了拍他的手背:“郎君莫怕,九哥儿说得对,不破不立,闻风而观形势,这是最好的法子了。你上书自己弹劾自己管家不严,再跪下称有罪,求官家严惩,再摘下官帽挂冠而去,官家想必也会念你的好,也会念谢家的好。”
谢父总算萌生出一点儿勇气,握起拳头来,义正言辞点头:“好,娘子所言极是,只要为了家中平安,这官位舍了也就舍了!反正不过九品官,我混了半辈子,也混够了!”
可马车到了宫门外,谢父撩开车帘子,望向近在咫尺的东华门,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还回头望了望郗氏,愣是没下车。
忍无可忍的郗氏抬脚踹了出去:“快去!等会天晚了你还想挨十板子再叩宫门不成?”
谢父带着张苦瓜脸,一步一蹭地挪到宫门外,期期艾艾地递上竹笏板求见面圣了。
**
因是科考的日子,沈渺今日铺子里也格外热闹,汤饼卖得流水一般,羊肉汤才半日便售罄了,之后大白天便有人点烤鱼吃了。
沈渺店里所有人连轴忙到天快黑了,秋阳落下山去,客人全送完了,才瘫在铺子里的条凳上歇了会。
这天色一晚,便一阵阵冷了起来。外头街市也跟着零零落落,不如夏日时热闹了。沈渺正要回去抽空缝棉袄,谁知那梁老丈又来了。
他这回没穿细布素衣。
他头戴黑罗纱硬脚幞头,边缘镶以金线。身着深绿色公袍,袍身绣云纹,袍袖宽大,银线熠熠,浑身气度已与前两次截然不同。
他身后还跟着一辆无纹饰的宽阔高车,车旁还有四个蓝衣小内侍提灯跟着。
梁迁这身代表宫中高等内侍的衣裳一出现,寒冷风中途径的行人见了,都连忙举步避开了。
福兴和唐二已经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了。
梁迁迈过门槛,温和有礼地拱手道:“沈娘子,事出有变,客人已先到了,劳你速速随奴婢前往玉津园,筹备晚宴。”
沈渺眼珠子也快惊得掉下来了。
不是,不是,您这老丈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说好的御街旁住的富裕人家呢?怎么变成玉津园了,这个玉津园…不是…不是皇家园林吗?
第68章两个将军
“羊双肠嘞,刚出锅的羊双肠,汤浓挂碗,热乎鲜香的羊双肠!”
“四味菜嘞!丸子、面筋、酥油肉,锅盔要多少加多少,带劲得很嘞!”
“油墩子出锅喽!又香又脆嘞油墩子,刚炸好嘞油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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