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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什么训示?习武之人,只当交手切磋是乐事,”辟邪笑道,“当ri你我还未分出胜负,今日分个高下如何?”
黎灿见他痛痛快快地单刀直入,反倒有些诧异,想了想才叹气道:“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已洗心革面,今后甘愿为公公座下差遣,请公公手下留情。”
辟邪奇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刺杀皇上心腹的内臣,事已败露,定是死罪,凭什么讨价还价?”
“也不见得。”黎灿凑近了些,“这件事可是因公公滥杀闻善和尚而起,说什么奉皇命除奸,公公当我小孩子么?”
辟邪一笑,“说到这个,你我可是一条绳子拴的蚂蚱。就算我不杀他灭口,你事后也不会放过他。好歹你也是闻善法眼中的万乘之尊,想来不笨,不会不知道拿这个要挟于我,可没有用的。”
“是是是,”黎灿忙点头道,“你说的对。再者我现在攥在你的手心里,只要在这个京营之中,你便有一千个法子要我的命。”
辟邪眉尖微蹙,道:“你履历上写得是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并无后顾之忧,以你的本事,逃出京城易如反掌,何必滞留京营之中不去?”
黎灿朗声道:“在下是朝廷命官,身受皇恩,敢不倾力报效皇上?怎能因和公公的私怨就……”
“呵呵。”辟邪静悄悄喝着茶,突然笑起来,顿时打断他的激昂陈辞。
黎灿道:“公公?”
辟邪专注在碧绿的茶色里,映得他脸上浮光飘摇,寒意bi人,冷洌的眼神随着微笑的眼睛转来,黎灿第一次不由自主避开了目光。
“京中可有一定要办的事么?”
“没有!”黎灿脸色一变,低声道。
“没有就好。”辟邪好像也松了口气,笑道,“我只是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低一低头求我容情。才刚说什么来着?你愿为我座下差遣?”
“还是算了吧。”黎灿苦笑道,“你这样的人,糊弄不得。你要想杀我,尽管动手,我等着便是了。何苦让你把持在手中,今后死的不明不白。”
“好!也算你有些胆色。”辟邪击掌而笑,端正了语气,又道,“将军过虑了。今儿请将军来,原是奴婢已对姜统领禀说,黎将军枪法出众,海内未逢敌手,与姜统领商议之下,觉得京营将士如由将军**指点枪法倒不失为上策。将军意下如何?”
仿佛上元灯会杀气冲天的青年与他全无干系似的,黎灿依旧神情自若,语声骄傲,微笑领命,“受命于军前,安敢不从?”
辟邪点头不语。黎灿施施然退回营中,果然接到命他教习京营枪棒的手令。京营cao练甚紧,姜放在离都、小合口之间往复奔波,虽然辛苦,却无一日放松。辟邪奉驾内书房,只是隔三岔五巡视一次,再也不来理睬黎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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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只道:“尔往大理,当勉之敬之,夙夜恪勤。”
景优公主垂首领训,道:“是。”又拜了四拜,起身退到门口,突然甩开内命妇的手,“皇上!答应臣的事,不要食言。”她抬头噙泪叫道。
擅闯禁宫,私会公主,这样的人如何能留他不杀?皇帝想到这里,还是极怒。景优公主见皇帝不出声,扑在他脚下,泣道:“皇上如果反悔,臣也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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