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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声音低哑：“……我很抱歉。”

很难说他究竟是什么心情，他知道Bat不是个好人，他也知道Bat的手段不会温柔，但是当事实展现在他面前时，他依旧会愤怒。

他到底对他的孩子们都做了什么！

Bat曾对他说：“你会像我一样，发现生活的美好。”

但是这真的美好吗？他用正义逼死了Dick，洗脑了骑士得到一个乖顺的士兵，又弄疯了Tim让他分不清真相和借口。

到头来却说他们太过听话？难道不是Bat在逼着他们听话吗？

Bat对蝙蝠侠说过：“你有没有这样的瞬间。就是突然懂了，那些复杂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突然之间就理解了幸福有多简单。那就是不再去抵抗，而是去接受。仅仅只是去……做自己。”

这句话像是毒蛇一般，吐着蛇信子，紧紧的缠绕住蝙蝠侠。

最恐怖的不是Bat做了什么，而是蝙蝠侠从中看到了，他自己的欲望。

他有希望过夜翼回到他身边，在夜翼离开之后，他有过孤单。他也希望过红头罩学会害怕，害怕危险，能够被他管教。他也希望红罗宾永远不离开他，他需要红罗宾。

就像是超人也想过拧掉蝙蝠侠的脑子，蝙蝠侠有时候也会想一些糟糕的，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不会做，因为他是蝙蝠侠。

但是Bat去做了。

蝙蝠侠恐惧，他恐惧自己会变成Bat。

或许超人和小鸟们总是相信蝙蝠侠的坚韧，但是蝙蝠侠总是不够信任自己。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

就像从前，他曾经在恐惧毒气中失去战斗欲望，那时候他知道他就是个累赘，他废了。但是当时还是罗宾的杰森不这么认为。他就是那么信任蝙蝠侠，比蝙蝠侠自己都要信任蝙蝠侠。他鼓舞蝙蝠侠，不丢弃他，和他互相扶持着冲了出去。

可是蝙蝠侠不相信自己，永远不。

“……接下来的事，你们不用参与。”蝙蝠侠说。

那些不可言说的恐惧无法直白的表达出来，蝙蝠侠说出的依旧是冷硬的命令。

“看吧，我就知道！”红头罩怒道，“你们不能指望撬开他的蚌壳！”

夜翼拔高声音争取：“你看到Bat的下场了！是因为他把我们都排除在外，所以他输了！”

“不！你不明白！”蝙蝠侠呵斥道。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B，是你不明白！”夜翼比他音调更高。

“你们应该打一架，我会看情况帮助谁。”搅局者说，“是帮NW还是帮夜翼。”

“B，这次我不会听你的。”黑心小棉袄红罗宾也叛变了。

“你该知道，这不是你想一个人抗就可以抗的了的事情。”神谕说，“你需要我们，B！”

火星猎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弱小：“你们确定要在脑子里吼对方吗？我要被吵出脑震荡了。”

“你们不明白！”蝙蝠侠说。

他紧绷着唇线，这不只是对抗一个敌人，这是对抗扭曲的欲望。

“他在向我下战书，而不是你们！这是我的事情，和你们无关！”蝙蝠侠说，他深吸一口气，“我不能失去你们，无论是谁。”

吵吵嚷嚷的声音瞬间寂静了下来，小鸟们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