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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咳嗽一声,重重叹了口气,“难怪史上有巫蛊之祸,如你这般歪门邪术也能深得信任,我朝亡矣,我朝亡矣……”
李莲花道:“非也,非也,我朝天子明察秋毫,英明神武,远可胜千里,近可观佳婿,岂是区区巫蛊能亡之……”
方多病大怒,“死莲花!如今你当了法师,这景德殿的事你要是收拾不了,回去之后看太子不剥了你的皮!”
“嘘——”李莲花压低声音,“鲁方怎会疯了?”
方多病怒道:“我怎会知道?前日他还好端端的,昨日他就疯了,我又不是神仙,鬼知道他怎么会疯了?你不是法师吗?”
李莲花悄声道:“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疯,怎会留在这里当驸马?”方多病一怔,李莲花的眼角挑着他,“你发现了什么?”
方多病一滞,深深地咒骂这死莲花眼神太利,“我发现了件衣服。”
李莲花啧啧称奇,“衣服?”
方多病终于忍不住将他前几日的见闻说了,“我在后院的木桥上发现有人将一件轻容吊在绳圈里,就如吊死鬼那般。”
李莲花越发啧啧称奇,“那衣服呢?”
方多病悻悻然道:“被我藏了起来。”
李莲花微笑着看他,上下看了好几眼,“你胆子却大得很。”
方多病哼了一声,“你当人人如你那般胆小如鼠……那件衣服是件轻容的罩衫,女裙。衣服是鲁方的,却不知给谁偷了,吊在木桥里,隔天鲁方就疯了。”
李莲花若有所思,喃喃地道:“难道鲁方对那衣服竟是如此钟情……真是奇了。”
方多病想了想,“那衣服说是给他老婆带的。就算鲁方对老婆一往情深,衣服丢了,老婆却没丢,何必发疯呢?”
李莲花欣然道:“原来那衣服不是他自己的。”
方多病斜眼看他在椅子上坐得舒服,终究还是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昨天晚上,有夜行人躲在我屋顶上窥探。”
李莲花微微一怔,讶然道:“夜行人?你没发觉?”
方多病苦笑,李莲花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
方多病问:“怪不得什么?”
李莲花一本正经地道:“怪不得打从今天我看见你开始,你就一脸像踩了大便似的……”
方多病大怒,从椅子里跳起,又道:“那人武功确实高得很。”
“何以见得?”李莲花虚心求教。
“‘它’在我屋顶窥探,我半点没发觉屋顶上有人。”方多病泄气,“等我看到人影冲上屋顶,‘它’又进了我的屋偷了我一本书。”
“一本书?”李莲花目光谦逊、语气温和、求知若渴地看着方多病。
方多病比画了下,“我在房里的书架上发现了本小册子,里面有古里古怪的画,封面写了三个字‘极乐塔’。我看那本子里没写什么就扔在一边,但等我从屋顶上下来,那小册子不见了。”他重复了一遍,“那小册子不见了,油灯从右边变到了左边。”
“没看到人?”李莲花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有!”方多病冷冷地道,“我只看到个鬼影。人家上了我的房进了我的屋动了我的油灯拿了我的东西,我什么也没看见。”
“然后——鲁方就疯了?”李莲花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敲了几下,抬起眼睫,“你没看见——而鲁方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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