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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复杂的。
他可以想象得到,时间一长,当他一直都过得不愉快的时候,就会慢慢地觉得自己是为了伽尔兰才委屈自己的,从而对伽尔兰要求更多,因此导致伽尔兰身边的人对他更加不满……如此恶性循环,到了最后,他说不定甚至会对伽尔兰都产生怨气。
舒洛斯并不想和伽尔兰走到那样的地步。
他是阿芙朵弥尔的信徒,他崇尚着美丽。
与其让彼此真诚的情分因为各种各样的摩擦和麻烦滋生出无可挽回的瑕疵,他宁可就此分道扬镳,将对彼此最美好的印象保留在彼此的记忆中,铭刻一生。
这何尝不是一种美。
将这些念头藏在心底,舒洛斯再度冲伽尔兰一笑。
“我之所以赖到现在,不过是想要亲眼看到您被立为王太子的那一刻,那可是意义重大的一刻,说不定以后还是历史上浓厚的一笔,我这个未来预定要成为最伟大的吟游诗人的人当然要亲身体会那一幕——伽尔,你等着,写出让你名垂千古的诗歌这种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亚伦兰狄斯最伟大(未来预定)的吟游诗人如此拍着胸脯保证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女官长斜过来的冷漠眼神。
“而且……”
舒洛斯抬头,熟练地一撩额发,一侧脸,摆出他最完美最英俊的那个角度。
那桃花眼一挑,弯眼一笑,万般风情悉堆在他的眼角。
“这张英俊的脸,不让更多美丽的女孩子们看到,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女官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搔首弄姿地展示羽毛的花孔雀,不想说话。
伽尔兰到是很想吐槽一句‘再多人看到也没有用,你还是处……’,但是想一想,他自己实在没资格说这种话。
所以还是不和舒洛斯互相伤害了。
他转头,看向女官长。
“塔普提,把东西给他。”
塔普提嗯了一声,上前,将一个绣着金纹的黑丝绒小袋子递给舒洛斯。
舒洛斯看着那个小袋子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伸手接了过来,一边拿,还一边碎碎念个不停。
“什么?是赏赐吗?多不多?我跟你说,你现在可是王太子了啊,得大方一些,太小气了会被人嘲笑的……”
一掂那小袋子,他就怔了一下。
虽然分量不轻,但是那里面摸起来是方方正正的一块,似乎不是金币。
他纳闷地将袋子一打开,那金灿灿的令牌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黄金的令牌,牌面上雕琢着栩栩如生的幼狮的浮雕,周边月桂枝叶的花纹嵌入了碧绿的孔雀石。
金色令牌的一角,青色的丝绒流苏从他指缝之间散落下来。
舒洛斯看着手中的黄金令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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