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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定不是在咒她吗?谁家好人希望别人身受重伤的?
她无奈扶额,一手搭上阿青紧握着的手背,试图推开:“阿青,你僭越了。”
阿青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听不懂她的话,但还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捉住楼徽宁手腕的手。
“殿下似乎对阿青有些过分警惕了。”
“不管殿下信与不信,阿青对殿下绝无不轨之心。”
楼徽宁象征性地笑笑:“与本宫何干呢。”
——这种来路不明又莫名其妙的人,楼徽宁并不想与她有太多交集-
四月,乍暖还寒,天气宜人。
微醺的阳光为树林中深深浅浅的绿色镀上一层斑驳碎金,晃动的光线穿过叶间缝隙,勾勒出竹林清清深深的辉影。微风惊竹,叶片摩擦声沙沙作响。
楼徽宁抬手遮住微微有些刺眼的光线,下一瞬,身后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不等她回头,便听得宫人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陛下驾到——”
楼徽宁陡然一惊,下意识转过头去,恰巧撞上来人在暖阳下熠熠生辉的眸子。
只见一匹棕褐色的骏马之上,楼徽和一袭修身锦衣,深色的腰封勾勒出他劲瘦的线条。身后的墨发被高高束起,四月阳光下的楼徽和褪去了往日的苍白和病气,持箭御马,格外意气风发。
他骑马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平静如水的面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蓦地浮现一抹笑意。
他朝她招招手:“你来了,昌宁。”
楼徽宁沉吟片刻,牵起嘴角轻轻笑道:“我也才刚到不久。陛下今日是准备亲自下场参加狩猎?”
“朕平日里忙于公务,窝在御书房里许久未动,今日好不容易有个外出的机会,自然是要活动活动筋骨。”
“陛下能这般想自然是好的,只是要千万小心,莫要伤了龙体……”
她说着垂下眼睫,长而翘的鸦睫毛覆在眼帘上。细碎的滑过她轻颤的眼睫,楼徽和捕捉到她眼底流泻而过的一丝情绪。
“唉,朕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最清楚,又不是让朕上阵杀敌,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般唠叨?”
他抬手放在唇边,有些刻意地咳嗽了几声:“不过话说回来,许久未见你骑马,昌宁今日的装扮可真是令朕眼前一亮——想起之前一齐扬鞭策马的日子,偶然回首……却发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楼徽宁放缓了涤雪的脚步,压低了声音笑问:“皇家春狩年年举办,不过去年中断了一场,陛下这就开始感慨伤怀了?”
“朕不过是触景生情。”
楼徽和轻叹一声,突然低头注意到什么:“昌宁这匹马好生眼熟。”
“眼熟便对了,听说这还是陛下亲自赐名的马呢。”
楼徽宁低头拍了拍白马的鬓毛:“宫中马厩的小厮跟我说,它叫做涤雪。”
“果真是它?朕记得它的确是匹良驹,就是性子差了点,很难被人驯服……”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许是它性子与我比较合得来罢,我花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堪堪将它驯服。”
“只用了半个时辰?没想到昌宁不仅身手敏捷,对驯马也是很有一套呢。”
楼徽宁苦笑一声:“平日在宫里无所事事,只得寻些新鲜事儿干。我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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