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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章长庆做头联系的他,闻言,章长庆连忙笑道:“确实都是同窗,我们都在周允能老爷府上的族学读书,因此相识,您大可放心。”
听说是从周府族学里出来的,刘廪生的面色一下放松了不少。
毕竟周允能也是四品官员,既然能进他家族学,那家世必定清白。
没了顾虑,刘廪生利落地在保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廪生签的爽快,周稚宁等人自然也不吝啬,各自奉上了自己的一点儿心意,就拿着保单又往县学门斗处赶。
这回照样是大排长龙,五个人都不是什么权贵,当然走不了捷径,只好又往人堆里面去,认命地排队。
就这样昏头昏脑排了一个多时辰才轮上他们。
接下来又是唱名、又是验身,等到章长庆代表五人给了三百文的印章钱,得了盖章完毕后的保单时,几个人才长出一口气,只觉得腰酸骨痛,头晕脑胀。
一看天色,竟然已是过了正午了,几个人却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可见这些事情真真是要将人给琐碎死了。
章长庆不欲多留,与众人施了一礼后就转身回了周府。
明日就要正式童生试了,今日还有点时间,章长庆还想再多做温习。其他人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纷纷告别之后,就只剩周稚宁一个了。
她将保单收好就准备去附近书斋逛逛。
她不想回府里温习并非是自得傲慢,而是觉得科举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通过的,往日里只要积累足够,倒不在乎这么一时半日的温习。与之相反,若是一直心中紧张,如临大敌,总想着在考前再看一眼,再看一眼,说不定会信心全失,考时马失前蹄,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周边的街景已经换成了另一副模样,来来往往的人也从小商贩变成了零星走过的书生。
书生们大多头戴儒巾,着一身圆领儒士袍,言谈说笑。
但其中有一个不同。
春寒料峭的时候,他竟然穿一身薄薄春衫,脚下更更是着了一双草鞋,眉眼端正温润,双眸专注地盯着手上的书本,一边看,一边慢慢的朝七录书斋的方向踱去。
这书生看书看得出神,全然没注意前方来人,只听的砰的一声,那书生正好撞上从七录书斋中出来的一道人影,将那人影手上抱着的书卷全部碰掉在了地上。
那书生一惊,慌慌张张地蹲下去捡书,口中不住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兄台勿怪,我这就给你把书本捡起来。”
被撞的那道人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书生慌乱动作,面色如寒冰般冷硬,周身气息幽冷,像是从雪山冰海里走出来的一样,骨子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清冷高傲。
周稚宁忍不住扬眉。
赵淮徽?
赵淮徽面无表情的时候,周身的气息就像是飕飕的冷箭,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书生显然被赵淮徽的脸色吓到了,身子一抖,捡书的动作都不由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后停止,小心翼翼地开口:“兄、兄台,若是我碰坏了你哪本书,你将价钱告诉我,我一定赔、赔给你。你莫要生气……”
然而像赵淮徽这等士族买的东西,必然价格昂贵,不是这穷书生能负担得起的。但赵淮徽有理在先,若定要赔偿,这书生怕是把自己卖了才能还上。
周稚宁正思索着要不要插手管下闲事,那边赵淮徽已经动了。
他手指微抬,然后就这么蹲了下去,视线与书生齐平。
书生被他的动作吓的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赵淮徽敛下眼眸,自己将掉下去的书一本本捡拢了起来,放在手里。
直起身来后,赵淮徽才开口,语气有点冷硬:“不要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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