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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烤肉店,服务员点了炭火,递过来了一个菜单。
因为是邱况先进饭店,优先递给了邱况,邱况没有看菜单一眼,把菜单调转给程芝香。
她实在是没有胃口,从小到大都没有口福,锦衣玉食从来不缺,只是为了倾诉,只是为了让即将哭出来的内心把泪憋回去,不要吵到别人。
尤其是崩溃,千万不要崩溃,因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程芝香拿着菜单,飞快地点了几个菜:「就这些了,不够我们再加。」
点的多数是肉,少数是菜,分量并不很多,足够两个胃口小的女性,服务员拿着菜单,筹备着去上菜,程芝香用一只手撑着脸,好奇地问:「所以你这些日子是怎么生活的?你说你有很多钱,你的钱真的够用吗?」
「够用。」邱况回答,拿起水壶,倒出水洗刷餐具,「我带了足够我离开她生活一辈子的钱,只需要好好节省,我可以不需要上班。我一共是带了五百万多一些出门,大多数都存了定期,一年的利息大概是十万多块钱。」
一个餐具紧贴着一个餐具的洗刷,洗刷餐具的动作从善如流,显然是经过培养的,到最后把水倒进垃圾桶,完成了整一轮的流程,面前停留了洁净的盘子。
程芝香张开嘴:「那你还想她干什么?找个同龄的谈谈感情,你甚至都不需要守一夫一妻——你是女同性恋,一妻一妻的规矩。」
「我也不想这样。」邱况的脸正对着程芝香,任何的情绪变化都很明显,「我恨她,但是我控制不住……你知道吗?」
在说恨时,程芝香能从邱况的表情中真真切切的感到恨,在说想念时,又能从眼睛里看出来「想念」,并且是汹涌的,快要把人逼疯的「想念」,几乎快满溢出来,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
服务员把需要烤的肉端上来:「需要帮您烤吗?」
邱况婉拒了,伸出手用夹子把肉放进锅里,继续说:「我做不到喜欢别人,人对于我来说只是个人,我分不清人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也分不清一个人的性格是好还是不好,对方就算有钱,但是我不缺钱,对方就算有权,但是我不需要权。」
「那你是没遇到……」说着说着,程芝香自发的闭了嘴,因为听邱况的描述,算是「遇到」了。
「我家里很有钱,如果不是她管我很严的话,我应该可以随便拿钱扇你的脸,或者说你喜欢什么我可以拿出什么,我家里也从来不缺权,有了钱以后权不是很好获得吗?」邱况顿了顿,继续说,「但这些都不重要,都不足以作为择偶的一种标准,我不需要那么多钱权,我也认不清一个人的好坏,别人对我就算是执着一生,我也不会对此产生任何动摇,很多人都在缠着我,我看过很多封情书收到过很多礼物,我体验过,我都体验过,我就是想她,我很想她……」
「那你家里人不冻你银行卡吗?或者我换一种方式说,她不找你吗?」
程芝香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个家庭,邱况的家庭不是不温馨,甚至可以称之为较温馨,有一位控制欲强,但相对应爱女儿的母亲,动辄打骂的同时,对于女儿应该是望子成龙,吃穿用度从来没有短缺过。
人一概有情,不会淡情至此。
不会淡情到找亦不找,完全的袖手旁观。
哪怕是冻银行卡,哪怕是找到学校门口闹,哪怕是报警,哪怕是打电话让她赶紧滚回家呢?
邱况看着她,眼睛一下子充满水色:「她没有冻我的卡,也没有找我。」
「没有报警?」程芝香诧异了,翻了翻肉。
邱况摇摇头:「没有。」
「没有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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