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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伸出手臂,示意主仆二人离开。
孟令窈知道再纠缠也无益,福了福身,“既如此,小女子告辞了。”
她带着菘蓝退后几步,转过一棵古松,孟令窈拉住菘蓝,微微点头,菘蓝立刻会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奔向智清。
“大师,奴婢肚子忽然痛得厉害,不知寺中可有药物?”菘蓝声音虚弱,楚楚可怜地问道。
智清皱眉正要拒绝,菘蓝一把扯住他衣袖,高声道:“哎哟,可疼死我了。大师,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智清左右张望,怕她的声音再引来更多人,压低嗓子道:“女施主,请松手,贫僧带你去寻药。”
“这可不行,我一松手,你走了可怎么办?”
趁二人纠缠间,孟令窈提起裙摆,脚步轻盈,从另一隐蔽小路钻入竹林深处。
越是不让进,越是有古怪。她冷着脸思量,里头会是什么?
周逸之金屋藏娇之处?
亦或更夸张些,京城豪富们的销金窟?
孟家一向清静,孟少卿从不在外拈花惹草,可孟令窈往来的友人家中从未少过此类事端,她也没少耳闻。
周遭弥漫着青苔的清气,越往里走,越是幽静。
忽然,前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她闪身躲进一株古树后,稍稍侧过头,眼角余光窥见院中进出几个身着俗服的男子,举止鬼祟,全无善男信女的虔诚,没有半分静心修行的样子。
“……周公子那边催得厉害。”
“这一批货数目不少,官府的人最近盯得太紧,还是慎重为上……”
孟令窈瞳孔蓦地收缩,连呼吸都凝在唇边。
慈安寺的水似乎比她想象得更深。
她正想退开,不料脚下一松,踩断了一截枯枝。
“谁?”院中人警觉地回头张望。
孟令窈心头一紧,手指轻覆在袖中匕首上,正欲转身逃走,却感觉手腕被紧紧攥住,一股力道将她重拉入阴影中,同时那人朝另一个方向飞出一枚石子,发出“啪”地一声响。
“在下小宠四处逃窜,惊了山中野兔,打扰几位清静,还望莫要见怪。”一个清冷泠然的声音自林间传来。
院中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宽袍广袖、衣袂飘飘的年轻公子站在不远处。那人清隽俊逸,气度不凡,举止间透出一股与寺庙格格不入的凛然。偏生手上拎着一只眼睛浑圆的绿瞳黑猫,就与京中招猫逗鸟的纨绔公子有了几分相似。
方才交谈的几人目光落在猫上,神色稍缓。
长袖遮住了黑猫大半,它被人捏住了后颈皮,四爪犹在挣扎。年轻公子慢条斯理,托住猫爪,将其抱在怀中,手指梳理毛发,微微颔首,“叨扰几位了。”
“公子客气。”院中人拱手行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您是来寺庙礼佛吗?怎生走到了这处?”
“在下随家中长辈来此上香,不料小宠顽劣,我追逐至此,不知不觉迷了路。”年轻公子不轻不重地捏了把猫耳朵,询问道:“诸位施主是寺中客居?可知如何重回大殿?我出来得久了,恐家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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