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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星从夏流星手里拿过话筒，“介绍一下，这位小朋友是之心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外孙。”

“亲外孙。”李肇星特意强调了“亲”字，暗示这孩子是夏流星亲生的。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不会多说。但在场所有人，凡是带着脑子来的，也都能看出来了。

程九霄对乐乐拍拍手，“到爸爸这来。”

乐乐张开双臂往程九霄这边靠了靠，对了，这是第二个爸爸，也挺好的。

“爸爸！”乐乐叫了出来，开心的被程九霄抱在了怀里。

这句爸爸对许晨曦来说如雷鸣贯耳，震耳欲聋。之前只是看着口型猜测，今天亲耳听到了。乐乐叫程九霄，与叫自己的那声爸爸，无甚差别。

自己，真的是可以被替代的，完全的被替代。

“新人抱着孩子接个吻吧。”主持人忽然说道。

摄影师已经摆好机位准备拍照，但夏流星却为难的不知所措。夏流星只是一时冲动答应了与程九霄订婚，他们之间，甚至连拉手还没有过。

夏流星垂着头，所有人都在看他。尤其红毯尽头那人的视线，灼热而锋利，几乎要将他千刀万剐。

李肇星走到夏流星身边，低声道，“做不到做借位。”

夏流星点点头，眼神示意程九霄可以了。

程九霄抱着乐乐走过来，两个人面对面靠的很近。乐乐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

程九霄忽然俯身压了下来，夏流星也闭上双眼尽量配合。站在许晨曦的角度，他们似乎真的在接吻。

心脏如撕裂般剧痛，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冲破大脑。许晨曦今天来之前信誓旦旦的要将夏流星和乐乐抢走，但真的到了这一步，他全身僵滞无法动弹。

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许晨曦，你失去了一切。

如果他去闹，那将会造成许多人的不幸。不如，就让自己承担这一切吧…

程九霄，会对流星和乐乐很好的吧…

许晨曦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许晨曦陷入昏迷整整两天两夜，李肇星将人带走，监控脑电波后得出了结论。

“他回来了。”

这里是李肇星位于流云山山顶的实验室，他预感到许晨曦醒来后会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也就是被名为许渊的意识深度控制的状态。

这个状态的许晨曦头脑非常聪明，做事小心谨慎，演技一流，足以骗过所有人。他会忘记自己是许晨曦，完完全全陷入角色扮演之中。

这也是一开始李肇星选择许晨曦的原因。只不过那时候李肇星不知道许晨曦是个病人，许渊只是其中一个人格而已。

在李琳的不屑努力下，许晨曦的病情逐渐好转，许渊的人格也逐渐弱化。从一开始的能够意识到自己有双重人格，到最后能够自主转换。和夏流星离婚后，甚至完完全全抛弃了这个人格。

除非天大的刺激，否则他们将无法唤回这个人格。李肇星也有自己的难处，折磨人并不好过，但许渊的角色真的太重要了，他们不能失去他。

许晨曦的眼球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在李琳那里接受治疗，李琳在给他催眠。

相似的医院布景让他以为自己还在李琳那。他觉得自己睡了好久，而且非常疲倦。

“做了个梦，好累。”许晨曦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偏头去找李琳。

令他意外的事，坐在身边的不是李琳，而是程九霄。

程九霄对他笑了笑，“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