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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鐘沐言也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语毕就静静看着她。
蹙眉喝了两口水,申羽澜思考了一下,抬头问道:「连你也不在了吗?」
鐘沐言明显的顿了一下,而后垂下眼眸,缓缓的点点头。
「被迫与身边所有重要的人分开,感觉这种情境应该只会发生在我死之后吧。」这是申羽澜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她指腹摩娑着下巴,继续说道:「要是得独自一人面对死后的世界,那肯定是会很害怕,毕竟你也看得出来嘛,我对身边的关係非常依赖的。」
说着她耸耸肩,宽慰的笑了笑,「可本来很多事就由不得我选,如果这一天真的发生了,我相信我还是有办法撑下去的。」
鐘沐言顿了一下,而后移开视线,轻轻应了声。
这就是申羽澜会给出的标准回答,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可不知怎么,她就是想问一问,听她亲口说出这个答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阿?」申羽澜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好奇的问道。
「看你酒醒了没。」鐘沐言平静的接过杯子,转头把洗好烘乾的衣服递过去,「收拾好就出发。」
换上了新买的服饰,背上补给完成的行囊,旅途又接回了正轨。
一样两个人并肩同行,大多都还是申羽澜在说话,鐘沐言一如既往的沉默,但也是会给一些简短的回应,一切都看似如常,可申羽澜就是感觉不太对,又说不上来是自己心态上有了不同,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改变了什么。
她们即将前往明信片上另一个有标註座标的地点,是智利的极南端的艾森港,好消息是暂时不会再有黄沙满天的全日步行,坏消息是得连续几天搭上长达七八小时的长途公车。
申羽澜苦笑看着晚上七点才能抵达的车票,想到接下来几天的屁股就有些欲哭无泪,大概也只有如此目标导向的鐘沐言,才会规划出这种穿越世上最长国家的行军式旅程。
距离发车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申羽澜当然不愿意坐在那等,她拉着鐘沐言到附近晃了晃,把握最后能自由活动的时间。
稍微远离了巴士站,沿着植满路树的人行道越往较小的巷弄里走去,街道就显得更加清净,少了闹区的车水马龙,低矮的平房建筑让蔚蓝的天空更加开阔,心情自然也跟着这间适的步调放松下来。
可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鐘沐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有两个陌生的男子似乎有意无意的走在她们身后,虽刻意的保持了一段距离,可她警觉性向来很高,跟据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从离开巴士站之后就尾随至此。
今天的申羽澜特别安分,一直是不远不近的走在身侧,为了不打草惊蛇,鐘沐言不动声色的牵住了她的手,思考着如何摆脱现在的处境。
一开始申羽澜还有些惊喜,可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后,小声的问了句:「小言,怎么了吗?」
「别回头。」鐘沐言观察着此刻无人的小径,压着声说道:「我们被跟踪了。」
这消息吓得申羽澜瞬间僵直,走路的动作明显变得生硬,她对鐘沐言的判断没有一丝怀疑,开口时紧张的结巴,「那…那我们要…怎办?」
「阿羽,冷静。」鐘沐言握紧了申羽澜的手,平静的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她沉稳且镇定的声音似是一剂强心针,而且申羽澜向来是完全相信她的判断,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此处相对偏僻,无人可求助是目前最大的困境,在异国陌生的巷弄间穿梭是很鲁莽的,可此刻她们并没有多少选择,鐘沐言只能堵一把。
她选了一条相对宽一些的巷子转弯,希望能连接回主干道上,可没想到才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了另一个人,他的视线毫不掩饰的盯着两人,鐘沐言立刻就发现不对,拉着申羽澜回头往相反的方向跑。
不出所料,后方的人全跟了上来,在她们全速衝刺的身后紧追不捨,听着后方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鐘沐言死命的扣住申羽澜的手腕,眼睛快速扫视左右一晃而过的窄巷,急切的想从杂乱的小径中替两人寻一条出路。
前方的通道已经看见尽头,鐘沐言牙一咬,随机选了一条弯了进去。
非常不幸,这是条死路。
脚步慢下后鐘沐言回过身,盯着后方追进来的三人,下意识将申羽澜拉到身后。
此时才得以仔细观察这三人,他们的相貌看起来与其他当地人无异,左右两位的脖子与手臂上各自有着花花的刺青,中间那位则是满脸络腮鬍,脸上同样有着令人感到非常不适的诡异笑容。
即使看起来不算特别壮硕,也都是一般成年男子的体态,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她们两个绝对不会是对手。
「阿羽,照我说的做。」谨慎起见,鐘沐言将声音压低只让彼此能听见,「等等将背包丢下,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你趁着空档先跑,想办法记住走过的路,等找到救援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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