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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有先决原因的，当时我是支持。”

克莱尔似乎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邓肯的父亲是一位高级剑士，就是死在了奇美拉女王的手上，他要为父亲复仇，我当然支持，但是他一走就是五年时间。”

“在这五年时间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担心他，又要支撑起162号农场，卡特阿姨的身体不好，在他离开第三年去世了。”

“我们在卡特阿姨的葬礼上见了一面，在我很崩溃了，歇斯底里，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我那么……恶毒地咒骂他。”

“最终我和丈夫离婚了。”

克莱尔抱歉地微笑，他说：“当时在葬礼上当众给他难堪是我的不对，我一提出来离婚，他就答应了。”

“其实从小他就是性格内敛的人，很多时候是我单方面喜欢粘着他，我还很不懂事，经常因为情绪问题折磨他。他其实很受欢迎的，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和我结婚，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邓肯谦让我许多。”

“在离婚之后，我想他是受够我，一个粘人的，不懂事的，没什么文化的那诺。”

多兰林一直保持着沉默，但听到这里，难免心里面也蓦然沉下去。

太粘人、不懂事的那诺不讨人喜欢吗？

他其实在墨菲面前，和克莱尔别无二致，写信的时候因为太过兴奋字迹弯弯曲曲不方便阅读，要求墨菲早点回来陪他，半分不顾及传送的辛苦，甚至会因为墨菲不能参加克莱尔的生日聚会对他说出不满的话。

我和克莱尔又有什么区别呢？

墨菲导师会在遥远的地方偶尔有些嫌弃我吗？就像是斯科特先生一样。

我和他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多兰林忍不住开始用指甲抠挖掌心，消化内心的不安与焦躁，但是表面上，他依旧温和地看着克莱尔，承接他的情绪。

克莱尔喝着热茶，缓了一段时间。

“离婚后，我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因而我对我的孩子关注太多，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拴着他，这导致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快陷入了僵局。”

“魔法部将我的孩子挑走培养的时候，我拦着不让他走，他生气了，自请将自己的抚养权和教育权转移给了邓肯，那时候邓肯已经是中将了，彼得的申请很快就被通过。”

“他在一个深夜翻窗离开了161号农场，什么都没有拿走，自此，我们便失去了联络。”

“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现在我也反思了自己的过错，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道歉的机会。”

“现在我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你说他会不会愿意和我见一面呢？”

克莱尔在这个略微阴雨的上午露出了释然、期待的微笑。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过往的所有痛苦，只是在期待明日的阳光烂漫。

“……会的，我相信你们一定有见面的机会。”

多兰林听完，心里面钝钝地疼。

他很心疼克莱尔，也懂得了为什么墨菲说克莱尔其实是个相当有边界感的人。

他失去了太多东西，为了避免再次被伤害，所以封闭自己的内心，哪怕是表面上和他人热情相处，但是内心已经对人际关系失去了期望。

自己一人能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想着依靠他人，自己能独立活下去，也不会想着重新组建家庭。

受过的伤被时间逐渐麻痹修复，但是在克莱尔的精神世界中，却留下了一条丑陋的伤疤，时时提醒着他过往的失败。

多兰林不想点评克莱尔的过往，人总有因为不成熟犯错的时候，那些过往中的孰是孰非，真要讨论起来，又是对伤口的进一步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