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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都沉默不语,脸上纠结的神色却是清晰可见,徐光启也能理解二人的为难,便道:“你们二位可能难处更大,若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便由我先来表态吧。”
崔景荣和柴恪大为震惊,“子先?”
“我没你们那么顾虑,虞臣也好,伯辅也好,孟暗也好,他们本来对我也没多少好感,我也不需要获得他们的认可,真不让我当这个阁臣,我回去自己继续琢磨格物,更悠闲轻松,没准儿还能做更多的事情。”徐光启坦然道:“从我内心来说,紫英真的登基为帝,我反而觉得是好事,可能抱有这种心态的人不少,只是他们都碍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启口,更不敢第一个开这个口,那就不如我来打破这个禁忌,也好缓解他们的尴尬和压力。”
徐光启的这个态度说实话让崔景荣和柴恪都松了一口气。
若是徐光启率先主动愿意奉冯紫英为帝,那崔柴二人压力就大减,哪怕随后也附和,起码不至于招来其他士人太多攻讦,徐光启可以不太在乎这些,但他们俩现在隐隐是北地和湖广士人领袖,却不能不在意。
沉吟了一下,崔景荣才道:“子先,你这么做,可得要做好招来漫天谤责的心理准备啊。”
“我有这个考虑,不过有些人是明骂实喜,说不定骂一阵后,还非要跟着我一样,甚至我觉得也许局面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真正死硬顽固的,也许没有我们预期的那么多,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也许用在这个时候正合适。”
徐光启话语里有了几分淡淡的嘲讽,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弄别人。
就在催柴徐三人密议时,韩爌、孙居相以及李邦华和朱国祯也在商议。
“那些武夫真要逼着我们拥戴紫英为帝,我们当如何?”韩爌看着孙居相孙鼎相兄弟俩,也瞥了一眼李邦华和朱国祯。
孙居相孙鼎相两兄弟异口同声:“官可以不做,这事儿我们兄弟俩断不会屈膝!”
李邦华和朱国祯却是讷讷半晌,始终没能吐出一个清楚的话语来。
韩爌算是明白这帮江南士人了,沉声道:“若是自强、子舒和子先他们都从了呢?”
孙居相和孙鼎相两兄弟脸色越发难看。
“伯辅,若是他们都从了,另外其他人也都从了,那该如何?”韩爌再问:“不要觉得这不可能,我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有些人呐,可不像这表面上表现得那么铿锵激烈,真到了最后关头,保不准就是最先倒戈的。”
孙居相孙鼎相兄弟俩面面相觑,但是仔细想一想,好像还真有可能,没见这李邦华和朱国祯二人态度现在都开始犹疑起来了?
江南士人首领都是如此,那北地士人就能都是硬骨头?再说了,练国事与冯紫英关系如此密切,他们俩在年轻士子中威信都很高,谁能说得清楚这些年轻士人的心里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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