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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然扯下头上的衣袍,见吞赦那林已背对我等在不远处的洞口,我心底莫名的惧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懊恼。
我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好的气氛,都叫我破坏了!
刚才那种情状,和他接个吻,不是正合适?
穿衣服时,瞥见胸口似乎变得更艳丽了的“嫁身”,想起吞赦那林刚才说的“冥婚已成”,我心底刺挠得要命。
不,不会是真的,他肯定是吓我的。
这又不是纹身,怎么可能洗不掉?
等我回了城里,一定能洗得干干净净。
回到洞口,为了缓解尴尬,我连忙对他道谢:“吞赦那林,刚才,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没答话,将我的手腕缚住,沿原路返回狭窄的挂壁山路。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心跳还难以平复,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感到他手指紧握的触感似还残留未散。
是我想多了吗?
他并不是对我生了欲口念,只是因为我想洗掉“嫁身”,犯了他信仰的尸神主的忌讳,他一时恼怒,才这样对我?
一路胡思乱想着,回到了那座悬空建筑前。此时正值日出,我为远处山脉背后绽出的第一缕曙光而震撼,想驻足观看,手腕却被扯紧,被吞赦那林拽进了建筑下方的阴影内。
见他推开面前巨大的铜门,要带着我没入黑暗之中,我顿住脚步:“等等,吞赦那林,你想看日出吗?”
“日出?”
我点了点头:“在这儿等我!”
未等他答话,我飞奔进建筑内,凭着记忆一路七拐八绕,竟然寻到了我住的那间房,进去拿了颜料和画具,回到了门前。
见吞赦那林居然还在门口没走,我欣喜地朝他一笑:“等我。”说完,我就冲到门外的雪地上,把装岩彩的罐子都取出来,取了最粗的那支笔刷,面朝那苏瓦伽山脉后缓缓升起绽放万缕光芒的日轮,跪下来,以白雪为纸,纵情挥毫。
我未曾想到,这天赐的彩虹汁绘于雪上,比在白纸和画布还要出彩,由深自浅的紫红、赤色、橙色、明黄层层渲染开来,我又惊又喜,望向吞赦那林,将他的身影从黑暗里剥出,一笔落在了这天地至美的曙光之中:“吞赦那林,你看,日出。”
他静立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便起身朝他走去。
“你看见了吗?”我伸手抓住他腰带上的挂饰,“吞赦那林,过来,看看,我送你的日出.....”
“砰”,我的身体被骤然掼向后方,背脊猝不及防地撞上铜门,下巴被冰冷的五指蓦地掐住,一只手亦被扣在头顶。浓密的发丝遮罩住我的视线,我愕然仰头,却看不清吞赦那林的神情,只感到脸颊被寒凉的软物若有似无地擦过:“为何......”
他似乎咬着牙,声音都要被嚼碎了,异常沙哑:“为,何?”
“什么?你说什么?”我试图挣扎,却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掐着下巴的手指揉弄着我的脸,自眼角到嘴唇:“为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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