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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出,真好。”对小出,少君就说了这么一句。含义倒也丰富,一来说明他是晓得她这么个人儿的,直接唤的“小出”,跟着的是明相的喊法,既不与明相生疏,也注意了分寸。但是,话意又这样简洁,还是显出了区别,毕竟第一次见面。
小出早练好了礼性,她是连若帝都见过的,何况少君,老实躬了身,“少君安康。”
接下来,又有意外,寿安公主竟主动上前,“小出姐姐好。”虽未行礼,但笑着十分示好。
小出也跟惯性的,立即给她行礼,“公主安康。”像个小机器人,请安成了反射弧。
寿安立即两手扶住了她,“不必了。”
听少君也笑道,“云滴比小出年纪小,该叫姐姐的,以后私下就不必这样生分了,小出只当多个妹妹,姐妹间多往来,互相照应。”这该是多亲近的话呀!
明相只说,“该讲的礼数还是得讲。”一同进去了。
席间也还欢悦,聊得都是些家常,少君多说他身体不好,看了哪些医书,都成了半个医,又向明相讨教了些杂书知识,又和一庙讨论下防大他教的这门课的一些日常,倒也没冷落小出,云滴和她就坐一处,有小声蛐蛐儿地说话,少君问起小出时,云滴也会认真听。少君对云滴说,“你也该向小出多学学,生活充实些,把自己的爱好也能服务于民。”这着实抬高了小出的那点小买卖,她一个开麻将室的,顶多丰富了一些老头老太太的晚年生活,“服务于民”,大了。
一庙肚子都要笑疼。
说得她做了多大贡献似的,关键是少君的话都很大,出出听得似懂非懂,小动物个憨头还一直点头,一庙看父亲只怕都觉着无奈好笑了,几次垂眸是含笑吧。
提到他教授的这门课,有本典籍还真只有东宫典藏,少君也不吝啬,一庙起身,随大侍去少元殿取。
要依一庙本性,他见小出那坐不住的样子——是了,这种“不熟的饭局”,再欢悦,吃得也总不痛快,正儿八经坐一会儿还行,时间久一点,真叫人烦。一庙也看出来了,尽管寿安对她挺贴心,但毕竟是生人,而且只怕出出对她心里还有小疙瘩:这一庙也想到了,上回他家老奶葬礼上,寿安与静训的亲近,小出可还记得呢。总之就是别扭。——一庙真想把她一起捞出来,哪怕出来透透气呢。可惜,这样贵重的宴席上,一庙还得保持面上人设,又在父亲跟前,也任性不得,只能自己出来了。
哎,给她发个小笑话看吧,她偷摸瞧瞧手机可还行,嗯,就是别叫寿安看去……一庙边走微笑着拿出手机,逗趣给她发信息,是没注意,迎面走来——竟与他轻轻一撞!
是个内侍,双手端着吃食,看来是去前头上菜的。他见撞着了一庙也很惊慌,赶紧弓着了腰,都不敢抬头。领着一庙的大侍也立即训斥了他,一庙肯定轻抬手拦了拦,示意算了。这个小插曲自是也没在意,继续前行。
尽管在撞着的刹那,一庙确实闻到些香气,但他手上端着吃食,香气也无大特别,也就以为是食物香了……哎,就是说,防不胜防啊!何况人家用着心的、下了比天大的功夫盯上了你,自是各方面极致得要做到万无一失!光这抹“香气”已经极尽可能地想往“无色无味”上锻造了,就算一庙再机警,还是闻得到一点,可人手上不还端着吃食么?又多了一重迷惑呀……
若开个上帝视角咱看清楚,是绝对骇人的!这哪里是香气,分明似邪灵,就撞着的这一下,丝丝扣扣已浸入一庙的鼻息中,势必破坏极大地干扰他的意志脑力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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