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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后退了一步,抽回了手,“你最好祈祷她不会出什么事。”
“我一直在祈祷。”
许琉灰重复道:“她会回来的。”
李默道:“如果没有呢?”
许琉灰笑了下,“那我就烧了这里。”
他从容地转过身,眼睛却长久地停留在第三排的席位上,那个标着她名字与职位的铭牌散发着幽蓝的光泽,可它的主人不知所踪。
许琉灰的喉结滑动了下,缓慢进入了场地。
她总能转败为胜,这次也一定,如果没有赢,她也很努力了。
也或许,他应该去找他不太喜欢的那个年轻人问一下。
“砰——”
枪声响起。
我听到身后的人响起了痛呼,粘稠腥热的液体骤然泼洒到我的身上,硝烟味弥漫中我抬头看过去。看见一只手手里握着枪,那只手依然枯瘦纤长,有着一种苍色。我顺着手看过去,看见陈行谨被宽檐帽遮挡着神情的脸,长长的黑发从中倾泻而出,几乎与黑色的风衣要融为一体,风衣下,衬衫宽松。
我的脖颈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几乎要扭曲我的脸。
陈行谨的鼻间发出了很轻的声响,他道:“我可以自己搜身。”
后面传来一道含着□□与敬畏的回应。
下一秒,我被松开了,那几乎说得上灼热的枪管就对准了我的额心。陈行谨俯身,手指搭在我的肩膀上。他昂着下颌,垂着眼,薄而长的唇有了弧度。
他道:“特工游戏玩得很开心吧?”
我说不出话,呼吸越发凝重,毫无挣扎的余地。此刻只要我敢动一秒,身后的子弹足以将我射成筛子,或许是血腥味过于浓郁,或者是脑袋上盯着的热乎的枪口,也或者是他身上令人作呕的信息素与枪口的硝烟味道,我只能感觉一阵阵的冷汗沁出。
心脏跳得异常快,黏腻的冷汗遍布周身,口腔里的酸水刺得我想要干呕。
“说不出话了?”
陈行谨像是笑了,却直接伸手卡住我的臂膀,枪用力地抵着我的头,“守着。”
他在对他们说。
陈行谨的力道比我想象中地大太多了,他扼住了的臂膀,骨头嘎吱作响,我喉咙里溢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疼,好疼,就像骨头被捏碎了一般;也或许是真的碎了。
我想要挣扎,可骨头的疼几乎是钻心的,我强忍着痛,想要抓住这个时机,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陈行谨,也打量着这个房间,可角落里的一滩血迹却最先吸引了视线。
喀左尔与05被死死地捆住。05脸色已经彻底苍白,身上中了几弹,呼吸微弱,一旁的喀左尔倒是毫发无损,只是身上染了大半血迹。
下一秒,那几个安保将他们硬生生拖拽了出去,地上流出了绵长的血迹。
“放心,现在还不会死,过一阵子就不知道了。”
陈行谨笑了声,“和洛该感谢你啊,不是你,他现在也该死了。”
我没有力气回话。
小小的房间里,床挨着墙,墙边有衣柜,衣柜旁是一张桌子,两张固定住的椅子,闷得难以透风。房间里有窗户,窗户一半被墙体掩盖,一半显出了灌木丛的影子,我都觉得可笑。这和我在和家住时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的布局,陈设,甚至桌上和半敞衣柜里的破烂零碎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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