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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从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院里有着足够冷厉铁腕的管理,想来这两个宫女,对自己必不会如此客气吧。
心里有些闷闷地,有心想要休息一会,看着新换上整洁的床单被褥,实在不好意思再爬上去,便这么趴在桌边发呆。
发了一会呆,便有宫女送了饭菜过来,看了看,心里有些暖意,竟然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
送饭的宫女也不敢多说,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薛冷玉不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便不敢多话,免得不小心惹出了什么事情,还要让宁卿收拾残局。这宫里,可比不得展风颂的宫里,宁卿也是小心翼翼的在做人做事,本就如履薄冰,若是再为保自己而让他难做,那实在是过意不去。
吃了饭,薛冷玉依旧无事,吃饱了便难免有些困,头搭在桌上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却见光线一亮一暗,那素白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宁卿从淳于女皇那仔仔细细的说了自己这些天早已想好,编的没有一点遗漏的说辞,再用了中饭,这才回自己的院子。
一开门,便见薛冷玉眯着眼两手为枕,趴在桌上。不由得半弯了腰凑的近些,轻声道:“可可……”
“恩。”薛冷玉被惊的有些醒了,用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看清眼前只有宁卿一人,心里便轻松:“你回来了。”
“困了便上床去,怎么在这儿睡?”宁卿道。
“没事。”薛冷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想直起身子,一直压在脑袋下面的手却因为血液不畅而麻木,稍微的一动,便如千万根针刺在上面一般。不由得皱起了眉,轻轻的哎呦一声。
宁卿见她那样子,脸上一笑,在旁边坐了,伸手执了她那不能动的手臂,长指在上面轻柔的捏着,又问道:“怎么不进去睡?在这儿趴着,着凉了可怎么好?”
薛冷玉龇牙咧嘴的道:“这都什么季节了,哪里还会着凉。”
宁卿笑一笑,也不反驳,道:“便是如此,床上睡的还是舒服些。”挑了眉:“怎么?嫌我的床不干净?”
薛冷玉苦笑:“哪里是我嫌你的床不干净,你刚走没多久,便有宫女过来换了新的床单被褥。我开始是躺着的,可看她们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硬生生的看的我觉得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般。想来你是个十分讲究的人,不一定喜欢别人躺在你的床上,我便没有多待了。”
宁卿失笑:“可可,我的地方,自是不喜欢别人乱动,可你是别人吗?”
宁卿说的如此亲近,薛冷玉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是嘟囔着:“那毕竟是你的地方嘛,当然还是要你同意才好。”
宁卿还不及再说话,薛冷玉想了正事,忙道:“怎么样?女皇没有为难你吧?”
宁卿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是对我带了你在身边感到十分不解。”
薛冷玉忙道:“那你怎么说?”
宁卿道:“我只是对女皇说看你无家可归,老实本份,看起来实在可怜。本来只打算将你带到宫里为你寻个差事,谁知路上有一日心里郁闷,喝多了些,竟是毁了你清白,后来见你也贴心,便带在了身边。虽然大字不识,心无城府,并帮不上什么忙,可我这样男人,却正需要一个这样全无心机的人跟着才好。”
薛冷玉开始听他话说的还正经,听着听着,不由得僵了住,抽出胳膊,指着宁卿说不出话来。
宁卿说完,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坦然看着她,等她发表意见。
“你……”薛冷玉半天方才理顺了自己思绪,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什么样的说法不好,偏偏编出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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