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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风颂细看宁卿神色,虽然依旧如往日那般淡定自若,那脸上却真是有些苍白之态。知他不是玩笑,便也就道:“即使如此,宁兄早些回去休息吧。朕在幕渊虽不便久留,七八日总还是有的,等宁兄身体康复,大家再聚不迟。”
“多谢陛下体恤。”宁卿道。
当下,便再不谈此事。宁卿也在展风颂下手处坐了,两人只拣了些无关痛痒的,什么两国民俗风情,过去的趣闻轶事,客套往来了一番。酒也不过略喝了两杯,便要散席。
展风颂是贵客,虽然有着一丝强迫认可的成分,却仍是不可怠慢。自是已经安排了极好的住处。宁卿坚持着先将展风颂送回下榻之处,这才回了自己院里。
送展风颂时,薛冷玉见到院中隗裕迎出门来,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一副表情。对这个拆穿自己逃跑计划的男人撇了撇嘴,各为其主,倒是也不能怨他。
回了自己院子,薛冷玉心里一路盘算着该怎么问宁卿这事情,谁知关了门,还没等自己开口,宁卿先笑道:“憋着很难受吧?”
宁卿既然明白,薛冷玉也就不掩饰,有些不满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自己不喜欢长公主,让展风颂不要仇视你,这我能理解,这个时候你这么做也是对的。可你何必非要把殊离说出来。”
宁卿淡淡道:“我不说,展风颂便不知道了吗?”
薛冷玉给问的一怔,是啊,展风颂可不是三岁小孩,即是进了宫中,自是会去打听淳于彩的一切事情,能不能打听到长公主是假姑且不说,殊离住在她寝宫这事,却是必然很快便会知道。
虽然这样想了,可还是不悦道:“就算展大哥一定能打听到,可毕竟没有那么快吧。”
“早一天迟一天,有什么不同?”宁卿道:“可可,我知道展风颂和殊离,你必不愿见到他们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是这个时候,假公主一日不除,势力便会壮大一分。如今我在女皇心中,已不是那么值得信任,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他了。”
薛冷玉说不出话来,宁卿虽然从未说过与殊离敌对的话。可是如今这局势却是日渐明朗起。
没有理由去指责宁卿的做法,薛冷玉憋了半天,终究只能长长的呼出口气:“宁卿,我想见见殊离。”
“好。”宁卿道:“不过今日晚了,怕是不便。等明日白天,我找机会单独约了殊离前来,或是将假公主支开,再让你们见面。”
知道薛冷玉心中,自始至终难放那个男人,不管殊离是怎么样心思,这一面不见终究是不行。想了想,道:“可可,明日见面,若是……若是殊离并不如你心里想的那样,我希望你别做傻事。”
“傻事?”薛冷玉一愣,随即笑道:“宁卿,你认识我这些日子,我什么时候做过傻事?”
她明白宁卿的意思,怕是她为了成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放弃自己。可这种事情,在她的生命里,却是怎么样也不可能的。
如果殊离和她一般,那么这所谓国家使命,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便丢了一旁再不管它。可若不是,自己也不会傻得任由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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