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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着她能听劝,将那些不该有的荒唐心思深深藏住,烂在肚子里,踏踏实实与守真过日子。
程氏这般期盼着,但她的期盼很快落了空。
清香袅袅的里间,沈玉娇坐在榻边,看着款步而来的裴瑕,心跳仿若漏了一拍。
但很快,她平静下来,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再遮掩。
守真阿兄。
她欲起身,被裴瑕按住肩,重新落了座。
他也挨在她身旁坐下,宽大飘逸的袍袖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暗青色瓷盒:外头的事已处理得差不多,只待明日陛下回朝,便可了结。
沈玉娇微微诧异:明日銮驾便回来了?
裴瑕嗯了声,又道:这些时日我忙着外面的事,陪你和孩儿的时间少了些。待到此间事了,我多陪陪你们。
沈玉娇:
昨夜瞧见你掌心那道伤愈合了,这是太医署研制的玉肌膏,说是淡疤有奇效。
说着,他打开那枚瓷盒,里头是白玉般细腻的药膏,指尖挖出一些,另一只手去牵沈玉娇的手。
见她避了下,也只当没看见,继续牵住:你的手生的好看,若留了疤,未免可惜。
在渭南府,裴瑕问起这道划痕,她只说割芦苇时不慎弄到。
可现在,见男人白净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涂着药,她忽的生出一种负罪感。
这道伤是为谢无陵而留,而今却是裴瑕在替她抹药。
她生出二心本已不对,又怎能错上加错,瞒着裴瑕,安心享受他的体贴?
这伤,不是割芦苇伤到,是我自己拿匕首t划的。
她轻轻开口,那涂药的长指顿了下。
裴瑕掀起眼帘,看向她。
他的眼眸黑如点漆,一贯沉静得无波无澜,以至于对视时,总叫沈玉娇有种被看透的慌乱。
但今日,大抵已做了坦白的打算,倒生出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迎上他的目光:那夜谢无陵起了高热,要饮水,手边也没煮水的器皿,只得以血喂之。
裴瑕眉心皱起。
再看那道疤,只觉无比刺目。
为了那谢无陵,她竟不惜自毁身体
沈玉娇见他沉下的脸色,缓缓抽回手:方才我与舅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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