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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舒曼的这声“向阳”,让栏杆外侧的滕辛恍了神,他透过蓬乱的发丝,看到苗舒曼遮掩在后的目光。
她在看着他,眼里并无太多的恨意。
滕辛这才想起,自己也曾叫着“向阳”这个名字。
而如今“滕辛”这个名字,是房萧羽送给他的。
过往云烟一幕幕,滕辛忽然想起童年的那些遭遇,那些拜苗舒曼所赐,不堪回首的记忆。
倏然,滕辛转身从炭炉上烧得滚烫的开水,铁勺舀起,朝着栏杆里的苗舒曼泼了过去。
热水从头淋到脚,炙热灼烫,苗舒曼像个疯子一样吱哇乱叫,在笼子里直跳脚。
苗舒曼被关在这里很多年了,长久见不到光,和阴暗潮湿作伴,如今的她疯疯傻傻,却也都是自己一手作出来的。
滕辛朝着栏杆靠近了两步,目光阴鸷,“你还知道我叫向阳,你还有脸叫我向阳?”
苗舒曼抬起头,糟糕的双手胡乱拨开脸上的碎发,那张饱受风霜的脸,削瘦寡淡。
她冲他笑,有点憨有点傻,又有点故作无知。
滕辛冲着她吐去口水,“少和我装!你明明什么都记得!”
滕辛不解气,舀起炭炉上滚烫的开水,再次朝着她泼去。
他威胁着,恐吓着,“在这里关了这么多年,憋坏了吧?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因为你的亲儿子向阳,马上就要死了!他死了总要有人收尸是不是?刚刚好,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一定成全你!”
说完狠话,滕辛转身朝着地窖出口走去。
而笼子里,苗舒曼佝偻着身躯,浑身湿漉漉,甚至还散着热气,她抓着栏杆,傻傻地冲着滕辛的背影发笑,她的牙齿泛着脏兮兮的黄,丑态尽露。
虽然狼狈,可岁月还是留了她一双光亮的眼,那双漂亮的眼睛,曾经勾引了无数在夜场风流的男人。
待滕辛走出地窖,地窖的入口关合,她眨眨眼,脸上的笑容消散,眼底抹过一丝悔恨。
地窖口,滕辛转身冲着看管的打手叮嘱,“这阵子看好她,别闹灾闹病,过段时间带她出去洗个澡,收拾干净。”
打手点头应声,滕辛走出窄小的矮房,驾车离去。
行车上路,滕辛拨通手下电话,“盯好蛋糕店,柳晴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
另一边,山脚。
朱梦驾车,带着钱虹抵达了目的地。
朱梦朝着车窗外绿油油的景色观望一番,疑惑道,“妈,这里也没见有房子和人啊?你确定那个大师住这里?”
钱虹蹭着屁股准备下车,“大师都是归隐山居的,要不怎么能称为大师!下车吧,把你那个高跟鞋换一下,这山路不好走。”
朱梦听从安排,换了双气垫运动鞋。
这里的确又弯又绕,开车来的时候就颠簸不已,徒步的一路,也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矮房,宽阔的院子,院子里养了鸡鸭鹅,倒是热闹。
朱梦在鼻息处呼扇了两下,不忍道,“妈,有点臭……”
钱虹白她一眼,“就你事儿多!”
钱虹带着朱梦走进大院,院子里的鸡鸭鹅顿时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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