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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高球出招（第1页）

残阳如血，给汴梁城的大街小巷都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赵平和扈三娘正款步朝着平西府的方向归去，一路闲谈着白日里街市的见闻，笑声洒落一地。

突然，旁边的小巷中闯出一位女子，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鹿，撞入了他们的视线。那女子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琼鼻樱唇，肌肤胜雪，柔美之态尽显，只是此刻神色间满是惊慌失措。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额头上，脚步踉跄，显然是拼尽全力在奔逃。

在她身后，两名大汉如恶狼扑食般紧追不舍，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嚷着：“站住，小贱人！爷既然给了钱，你今儿个就必须得为爷服务！”那声音粗哑难听，如同夜枭的怪叫，在这街巷中显得格外刺耳，惊得周围的摊贩都侧目而视，却又敢怒不敢言。

女子径直朝着赵平撞了过来，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赵平何等敏锐，只觉此女的行径有些刻意，便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身，让女子从身旁擦肩而过。女子本想借势撞向赵平，却没想到扑了个空，一时收势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裙摆散开，沾上了不少尘土，显得狼狈不堪。

眨眼间，两个大汉也追到了近前，满脸横肉因奔跑而抖动着，喘着粗气，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赵平眼神一凛，飞起一脚踢向其中一人，紧接着一个转身，又将另一个大汉踹倒在地。这两脚干净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听他怒喝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在天子脚下这般行凶作恶！”声音如同洪钟，在街巷间回荡，引得不少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扈三娘见状，急忙上前扶起那女子，轻声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女子抽泣着，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地说道：“家父沉迷赌博，欠下这二人巨额钱财，无力偿还，便狠心将我抵押给了他们。这二人丧心病狂，竟要强把我卖入勾栏之地，我怎能依从，这才拼了命地逃跑。如今家母早已离世，家父又嗜赌成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官人、姐姐救救我吧……”说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浸湿了衣衫前襟，模样好不凄惨。

赵平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身姿柔弱，楚楚可怜，确实生得一副美丽容颜，但相较于扈三娘周身散发的英气与飒爽，此女则显得过于柔弱娇怯。赵平心中暗自思忖，这般情景若换做常人，怕是早已被这女子的可怜模样激起了保护欲，可他却隐隐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赵平冷冷地扫视了两个大汉一眼，寒声道：“马上滚蛋，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在这为非作歹！”两个大汉被赵平这一脚踹得还没缓过神来，又被他这威严的气势震慑住，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们这就滚，这就滚，以后绝不敢再来了！”说罢，灰溜溜地转身跑了，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待两个大汉离开后，赵平走到女子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如今打算如何？可有什么想法？”女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哽咽着说道：“求官人收留我吧，小女子实在是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了。若是回去，家父定会再次将我卖掉……”

赵平微微皱眉，心中还在思量着这女子的意图，嘴上却说道：“那你便跟我回府吧。”扈三娘在一旁听着，不禁瞪了赵平一眼，凑近他身旁，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姑娘了？”赵平连忙轻声回应：“怎么会呢？我瞧着此女怕是有问题。”扈三娘听他这么一说，又仔细看了两眼那女子，见她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虽未言语，但心中也起了一丝疑惑，只是在这当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和赵平带着那女子一同朝着平西府的方向走去，暮色渐渐笼罩了他们的身影，仿佛也给这一行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残阳的余晖渐渐隐没于天际，赵平与扈三娘、巧娥二女回到府邸。踏入府门，赵平将白日在街市上所购之物一股脑地交予扈三娘，扈三娘刚欲带着巧娥前往内室换洗衣物，却被赵平神色凝重地叫住。

赵平稳步坐于堂上，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巧娥，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姑娘，既已来到此处，不妨报上姓名，往后相处，也好有个称呼。”巧娥抬眼瞧了瞧赵平，见他神情严肃，心中一凛，怯生生地轻声说道：“公子，小女子名为巧娥，小娥多谢公子今日的搭救之恩……”

“且慢！”赵平抬手打断她的话，眼神愈发犀利，“先莫要提这搭救之事，你只需如实说来，是谁指使你到此处，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巧娥面露惊慌之色，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公子，没有人指使我来这儿啊！我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若非公子今日相救，我恐已深陷泥潭……”

赵平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嘴硬到底？莫说此地是汴京，天子脚下，岂会轻易容你这般谎言蒙混过关？你虽佯装柔弱，但以你的容貌和气度，绝非普通人家女子。我赵某在这汴京之中，仇人众多，然而能在这京城之中施展如此手段的，扳着指头也能数得过来。想必你今日前来，背后的主使不是高俅，便是蔡京或者童贯之流，你不妨直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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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飘忽不定，但仍强装镇定地回道：“公子，您在说什么？小女子实在听不懂……”

赵平嘴角的笑意更浓，却带着几分冷意：“呵呵呵，演技倒是不错，只可惜太过稚嫩了些。你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怀武功，却在此处装得这般柔弱可怜，实在是破绽百出。”

扈三娘在一旁听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轻声插话道：“平哥，会不会是你误会了？这姑娘看着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赵平未理会扈三娘，起身缓缓围着巧娥踱步，目光如刀般在她身上扫视：“呵呵，你这表演若是放在别处，或许能骗过不少人，但在我面前，却是班门弄斧。”说罢，赵平突然抬脚，朝着巧娥的腿弯处踢去，这一脚看似不快，毫无力道，但巧娥却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本能，腿部下意识地一抖。

“为何不躲？”赵平冷冷地看着摔倒在地的巧娥，“我这一脚不过是轻轻试探，你若真是毫无武功的柔弱女子，又怎会有这般反应？哼，好一番精心的伪装，可惜找错了算计的对象。”巧娥静静地凝视着赵平，那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似乎是对自己的精心伪装被如此轻易识破感到意外。但转瞬之间，她便放弃了所有的伪装，面容如同川剧变脸一般，迅速变幻成一副明媚而略带谄媚的笑脸，轻声说道：“公子果然聪慧过人，这双眼睛好似能洞察人心，竟这般轻易地看穿了奴家的伪装。既已被公子识破，奴家也不敢再有隐瞒，实话说，我是奉高大人之命前来接近公子的。”

赵平剑眉微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与凌厉，紧紧盯着巧娥，追问道：“那高俅老贼派你来接近我，究竟是何目的？”巧娥微微垂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作镇定地回答：“奴家此刻确实不知，只等后续高大人的进一步指示。”

“高俅！他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起来！”赵平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仿佛暴风雨前的滚滚闷雷，在这大堂之中回荡。他来回踱步，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片刻后，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如炬地看向巧娥，“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府中，若高俅有任何指令传达与你，务必及时向我禀报，不得有丝毫隐瞒，你可明白？”

巧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嗫嚅着说道：“公子，这……这恐怕不太妥当吧？万一被高大人知晓，奴家怕是性命不保啊。”

赵平冷哼一声，不屑地冷笑道：“有何不妥？高俅派你前来，无非是存了那几点心思。要么是想探查我的日常行踪与习性，好寻得我的把柄；要么是妄图从我的口中套出平心门的情况，为他那些不可告人的阴谋所用；再不然，就是找机会对我下毒下药，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上；又或者是用你这狐媚之姿接近我，使我沉迷于温柔乡，进而乱了心智，迷失方向。哼，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精妙，可惜找错了对手！”

赵平猛地一甩衣袖，眼中寒芒闪烁，仿佛能穿透这大堂的墙壁，直射向高俅所在的方向，“高俅，你且等着，敢如此算计于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清楚地知晓，招惹我的后果是你远远无法承受的，必将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说罢，赵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紧紧盯着巧娥，等待着她的答复。

巧娥感受到赵平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心中一凛，深知自己已无选择的余地，连忙屈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公子息怒，奴家明白了，定会遵照公子的吩咐行事，绝不敢有二心。”

赵平微微点头，眼神中仍带着几分审视：“希望你记住今日所言，莫要试图背叛我，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后悔莫及。”此时的大堂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结成实质，一场无形的较量，在这看似平静的府邸中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