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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声,辜镕的心简直疼坏了,两只手用力一收,把辛实搂得更紧。两块滚烫的胸膛贴在一起,轰然一下,简直全乱了。心跳先是此起彼伏地躁动,没多会儿共鸣成了同一个心跳,好像两个人好成了一个人。
辛实从辜镕胸口抬起一双眼,下巴尖尖地抵在辜镕的锁骨上,埋怨说:“你都交的什么坏朋友。”
怨是怨,可他却把辜镕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辜镕却全认了,漆黑的眉头微微一颤,轻声哄:“都怪我,叫你遭罪了。”
耿山河在车尾伫立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石雕,看上去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可轻轻耸动的耳尖却透出了一丝红晕,他也替这两个人害臊呢。
并没拥抱多久,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辜镕把辛实往车后座一塞,自己慢慢地也坐进去,连个离开的口信也没向楚珀的属下留下,不客气地扬长而去。
没外人了,辛实这才终于缓过劲,他默默扭过身子,凑到辜镕旁边,有点依恋,也有点惊魂未定,轻轻笑了笑,问:“你怎么突然来啦?”
辜镕的脸色原先还有些冰冷,看到他的笑容,神情瞬间和缓许多。斜睨辛实一眼,他说:“前几天就想来,你非不让。那天听你的声音不对劲,你心里明明不高兴,又不肯告诉我,你认为我在家里还能坐得住?”
辛实一呆,才想起那天下午,他同大哥吵架,吵完同辜镕通过一次话。
电话里,他告诉辜镕,自己马上就回马来亚。辜镕当时没追问原因,他还以为辜镕什么也没察觉出来,可原来辜镕早看了出来,看出来他在曼谷遇到了为难的事情。
就为他不高兴,辜镕即刻来了曼谷,辛实鼻尖一酸,又有点想往辜镕怀里躲了。
辜镕这时伸手托了托他的下巴颌,认真地瞧着他,问:“到底怎么了?”
辛实闭着眼往他掌心蹭了蹭,嘀咕说:“大哥想叫我回福州。”
辜镕的呼吸顿了顿,心里简直有些发慌,清了下嗓子,他问:“你怎么说?”
辛实抬起头,浓黑的长睫不好意思地颤了颤,得意地说:“他说晚啦,我早答应了你要回去。大哥一开始不答应,我告诉他你是好人,我就想跟着你,他就没二话了。”
像重活了过来,听了这话,辜镕狠狠松了口气,把一颗焦躁不安的心放回了胸腔。他忍不住想笑,问:“我很好么,有多好?你怎么跟你大哥说的?”
他想,辛实一定是拼命向他大哥夸赞了他,他心里还真有点期待。
辛实这时不笑了,用敬佩和怜惜的目光深深地盯住了他,小声地说:“你的腿是被日本人故意弄坏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原来不是受到了夸赞,而是受到了同情。
辜镕眼皮一跳,扭头和辛实对视,目光里没什么波澜,静默片刻,他移开了视线,摆明了不愿意谈那个,“现在不是快好了么。”
差点被炸死,悬之又悬才捡回一条命,几乎变成个废人,那于他而言全然不是什么光荣事迹。耿山河不会把他的往事随意透露出来,一定是楚珀说的。想到楚珀,辜镕没忍住暗暗在心里又记了一笔。
辛实看出他的不自在,心里又是一疼。打起精神,他呲牙一笑,说起别的:“你长得真高,我第一次才发现。”
这也勉强算得上是夸奖了,辜镕微微笑了笑,几乎称得上宠爱地望着他,说:“多多地吃,你还有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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