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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知道说什么?你不知道说什么?!”裴缜不知是气是笑,声音逐渐高亢,顷刻间又冷峻下来,犹如冬月满地的冻霜,“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畔儿出去后坐栏杆上逗雀儿,期间紫燕六饼进去两次分别被骂出来,六饼出来后对她比了个“哭”的表情。
楚畔儿丢下雀儿进屋,裴缜向壁坐着,肩膀微见颤动,从镜子里隐约可见他红红的眼睑。
“二爷哭了?”
裴缜许久才回她:“谁哭了。”
楚畔儿听他到极力克制的声音,愈发断定:“就是哭了嘛。”
“你还敢顶撞主子了?”他突然来了脾气,“去墙根下给我跪着。我不叫你起来不许起。”
他多希望她可以反抗他,利用他的喜欢向他撒撒娇,然而她顺从地去跪着,没有一句怨言,于是他的心更疼了,像被谁射了一箭。
晚些时候,蔷薇兴高采烈地来了,身后跟着一溜儿小丫头,手上托着衣服、首饰等物件。裴缜余光瞟来:“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赏给楚姑娘的,分例也例行上涨了。”蔷薇道,“蔷薇在这里恭喜二爷了。”
这些是姨娘的待遇,裴缜昨天回过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这么快将事情落实了,然而情况俨然生变。
蔷薇左右顾视:“怎么不见楚姑娘?”
“西墙根下呢。”
“好端端的,跑西墙根下做什么?”自顾出去找人,骇着一张脸回来,“二爷怎么叫楚姑娘跪着,她犯了什么错?”
“不知好歹,开口顶撞我。”
“两个人吵架拌嘴实是常有的事,二爷犯不着动气,快叫楚姑娘起来吧,大喜的日子。”
“就叫她跪着。”裴缜命令不容更改。
“那……这些东西?”
“统统拿走!”
夜色酽了,栖鸦时而惊飞,扑棱翅膀,带下几片半青半黄的树叶。西墙根下的人影渐渐模糊,晦暗不定,桌上的烛花一哆嗦,仅剩个轮廓。
六饼探进半拉脑袋怯怯道:“二爷,畔儿姐姐跪一个时辰了。”
裴缜心里埋怨六饼不早点来说,嘴巴死犟:“姑且饶过她,再有下次,一夜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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