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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扶额道:“不是不能确定么,大嫂干嘛不往好处想,也许这压根就不是冯广白。”
“真的吗,他不是广白?”黄惜仰起满是泪水的脸庞,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问。
问得沈浊一顿无语:“是与不是,不是叫你来认么,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裴缜道:“冯广白头上有没有什么特殊易于辨认的标记?”
黄惜道:“他后颈皮上有颗痦子。”
人头被毁,哪里去辨认什么痦子,大抵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黄惜难为情地低下头。
沈浊重新蒙上白布。将黄惜送了出去。
黄惜由交好的妇人陪同来,沈浊将她交到那妇人手里。
妇人见黄惜脸上没有悲也没有喜,猜不透情形,遂问道:“怎么样,是冯大哥吗?”
黄惜摇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不知道还是不是,你快说呀,真急死个人!”
“不知道。”黄惜嗫嚅。
随即干了的眼眶再次蓄满泪水:“没看之前我这心七上八下的,看了之后更是七上八下,荡悠悠的,没个着落,萤娘,你说我家广白究竟去哪了?”
萤娘道:“既然没确定,那就是好事。城外不太平,说不定是遇到劫道的,受伤了,再不不小心跌到山崖下面去了。”
“啊?”萤娘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黄惜,反使她泪水更盛,“如今天气这样冷,若真如此,广白岂不是要冻死饿死?”
“呃。”萤娘后悔不迭,“你知道我这张嘴不会安慰人,冯大哥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但愿吧……”黄惜泪光滢滢,“若是他死了,我绝不独活。”
在她目之未及处,萤娘目光一紧。
“从黄惜这里得不到任何线索,尸身也找不到,身份确定不了。此案怕是再难有进展。早知道不叫你接好了,接了砸手里没的叫人耻笑。”
见裴缜不语:“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在寻思一件事。”裴缜道,“假如遇害者不是冯广白,那么此时此刻的他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沈浊怔住:“那咱们该怎么办?”
“两头都得顾着,一方面着长安县令派人去城外搜索冯广白行踪。另一方面着手调查冯广白的人际关系,近期有无与人结怨。”
沈浊对这种无用功并不看好,垂头丧气道:“知道了。”
裴缜回去时,院子里好几个大丫鬟在忙活,窗棂上贴了喜字,檐下挂了大红灯笼,连狸奴脖子上亦戴了红花,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
“这是做什么?”裴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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