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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第2页）

医生：“也有一种可能，患者此时是有意识的，他能听见但动不了，所以家属可以和他多说说话，刺激他的意识。”

姜白蜷了蜷手指：“这些我平时都在做，可我和他相处没那么久，小叔又很忙……”

医生对此不好说些什么，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打工人而已，只能安慰道：“会醒过来的。”

有时候患者的家属更需要所谓的治疗，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他们见过太多崩溃的家属，因为看不见希望，承受着折磨。

医生走之前看了眼病床上的年轻男人，在心底轻声道：早点醒过来吧。

姜白靠在门框上，指尖抬起，无意识地碰了碰面前的空气，小声呢喃道：“刺激他吗？”

离开房间后，他正好碰见在浇花的简小妹，她指了指面前的郁金香道：“姜先生喜欢郁金花吗？”

姜白摸了摸指尖，摇了摇头，他没有特别喜欢的花，母亲从来不允许他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用亲戚的话来说，他是一个用心打造的商品，就等着有人把他买回去。

就像小时候，他看见隔壁小孩在吃一个很香很辣的东西，他也很想吃，那个小孩很愿意和他分享，但正好被父亲看见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分享零食。

他也没有了人生的自主选择权。

“小白？你在想什么？”

回忆被打断，姜白垂眸收起眼里的情绪，抬头看向走过来的林远：“怎么了？”

忽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是童年记忆里又香又辣的味道。

林远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辣条：“铛铛铛！我们快点偷偷吃，不要被林叔发现了！”

简小妹叉着腰噘着嘴：“林小远！你又偷偷吃辣条！”

姜白看着那差不多的包装袋有些怔愣，听见简小妹的话后，犹豫片刻道：“我去帮你们望风。”

林远一把拉住他，急冲冲道：“你别听简小妹胡说，每次都是她吃的最多。”

姜白回头一看，简小妹已经急吼吼地撕开包装袋炫起来了。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眼前是被撕开的包装袋，他喉结微滚，睫毛一颤，移开了视线。

“我不——”

“是不是很好吃？”林远从中挤出一根，怼到他的嘴边，炫耀道，“这是我尝到的最好吃的辣条牌子，没有之一！”

简小妹在旁边吃得鼻涕直流，也抽空比了个大拇指。

嘴唇上的味道有点甜有点辣，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就被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真的很好吃！

其实小时候的那根辣条，他并没有吃到，被父亲无情地扔在地上，甚至还对那个小孩说出那些难听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辣条的味道，和他想象地一样好吃，怪不得是会让人上瘾的“垃圾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