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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下来,循声看向黑了脸的纪言信。
后者旁若无人地盯住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小浑蛋,冷声道:“还不过来?”
安静。
安静。
还是安静。
饭桌上,无论是正在倒酒的,还是在窃窃私语的,抑或者埋头苦吃的,都有些好奇地顺着纪言信的目光看向明显已经呆住了的当事人。
戚年的嘴里还有咸腥的血的味道,耳边嗡嗡嗡的全是空调运转的声音,暖风擦着她的耳根拂过,她却在瞬间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
现在这种“万众瞩目”下,站起来走过去不是,一直这么装死地坐着也不是。
戚年脑子里像装了一个弹幕,全屏齐整地刷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纪言信说完就发觉了不妥,推开椅子站起来,神情自若地绕过大半桌走到她面前。
脸色还是黑的,眼神早已柔和了下来。
他弯下腰,拉下她遮挡着嘴唇的手,仔细地看了眼,伤口不大,就是被牙齿磕破了,没止血,还往外涌着小血珠。
戚年眨了眨眼,有些可怜地捏住他的袖口轻扯了一下,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纪言信的目光落下来,瞄了眼她紧紧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反手握在了手心里,格外自然地拉起她,“跟我出来,把伤口处理下。”
处理伤口?
她就嘴唇磕破皮,流了点血……怎么处理?
一路被牵到门口,门在身后被关上。纪言信松了手,侧过身低声交代服务员在他的位置旁加个座位,交代完又顺口问了问洗手间在哪儿。
走廊上暖橘色的灯光被他修长的身影遮去了大半,戚年在他身后听着,默默地,觉得有些囧,也是真的有些觉得……丢人。
清洗过伤口,戚年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纪言信靠着墙壁在摆弄手机,灯光映得他的脸部轮廓发暖,眉目间一点也没有凛冽和疏离。察觉她的走近,纪言信随手收起手机,抬眸看过来。
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虽淡,却看得戚年心底一毛,赶紧把刚才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的,这不是……看见你太惊讶了,下意识的反应就……”
“你觉得这个解释我会很高兴?”他屈指,毫不留情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看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眼底一软,语气也和缓了许多,“你遇事就躲的性格要好好改改了,嗯?”
戚年点头道:“我已经在努力克服了。”
好歹从桌子底下钻上来了不是……
纪言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已经红了一小片的额头,握着她的手把人拉到跟前,抬手给她揉了揉,“疼不疼?”
说话时,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被磕破的嘴唇有些红,不注意根本看不出周围已经微微肿了起来。
纪言信还在等着她回答,眼神从她嘴唇上刚移开,她就凑上来,一口亲在他的唇上,软乎乎的嘴唇轻轻地蹭了他一下,很快离开。
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纪言信缓缓地眯了下眼,哼出一声语气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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