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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康沉声:“在鹿苑。”
鹿苑?
陈东俊微眯起眼,为何去哪里?
陈少康:“我原本和几个友人去鹿苑跑马,一不小心越过了障碍,险些被护卫拿下,是岑文经过来拦住他们。他看起来不太熟练骑马,我就教了他一会,离开的时候,陛下过来接的他。”
他三言两语,就把今日的事情带过。
省略掉自己其实是被乌啼的美色蛊惑才冲动的缘由。
陈正康皱眉:“你这太危险。”
景元帝既在,那就是被圈起来的禁地,陈少康误闯,要是陛下心情不虞,现在他可未必能够回来。
陈少康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若非岑文经出面,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那岑文经看着,是个怎样的人?”陈东俊见陈少康的脸上真的流露出后怕的神情,这才缓声说道,“他是去鹿苑练马而已?”
陈少康:“是。”他先回答了父亲后一个问题,然后才说起前头的,“他长得还挺不错,态度和善,很爱笑,性子也很平和温柔,不是什么坏人。”
陈东俊哼了声,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这个岑文经。
陈少康瞥了眼陈正康,那眼里赫然是“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去追查”的执拗,世子爷叹了口气,“岑文经就是那个……陛下传闻中的男宠。”
虽然陈少康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到陈正康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哇哦了声,“还真是?陛下看起来很喜欢他。”
陈正康挑眉,“何以见得?”
“陛下来寻他的时候,我和岑文经正在说话,一抬头就看到陛下那张冷脸,我与其他人都吓得滚下去叩拜,但是岑文经骑着马就过去了,与陛下说说笑笑的。”
人那一瞬间本能的反应,是最足以说明其关系的微妙。
岑文经见到陛下,不下马不叩拜,态度甚是亲昵宽和,甚至于从景元帝亲自来寻,而不是侍卫来请这点上,已经足以说明许多。
陈东俊阴沉着脸:“这等谄媚君上之徒,真是将陛下的心思都蛊惑了!”
陈少康不免出声:“父亲,以我今日之见,岑文经不是那种人。”
陈正康笑了声:“你可知道,岑文经的出身?”
陈少康摇头。
陈正康:“他父母是襄樊人,早年襄樊遭灾逃了出来,后来其父岑玄因在户部充任小官。十几年前,岑玄因查到黄庆天渎
()职的证据,开罪了他,累得一家出事,自己没了命,妻女跳水,只剩下岑文经一人服了宫刑,入宫成了太监。”
陈少康忍不住打断了长兄的话。
“那这岑文经,岂不是倒霉透顶?黄家出事时,最初被呈上来的,我记得就是岑家案?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陈东俊瞪了陈少康一眼,他无甚所谓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岑文经进宫成了太监,无权无势,到底是怎么给自家人翻案的?”
起初或许想不到,近来太后刺杀案里,暴露出景元帝有个男宠的事,无疑惹来太多人瞩目。
有男宠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人,是景元帝。
景元帝后宫这般多美人,却多年没有子嗣,连去后宫的次数都寥寥无几,这么清心寡欲的人,却骤然在朝臣面前流露出某种狂热的情绪,纵然那一夜他们都恨不得自己不存在,可是出宫后,却一个两个都在疯狂追查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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