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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宋翰委屈地对宋宜春道,“哥哥要杀我!我真的不是母亲的儿子吗?”
宋宜春神色一滞,然后声色俱厉地喝斥着宋翰:“你怎么是个软耳朵,听风就是雨?你哥哥自己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怕我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处处和我作对,他的话,你怎么能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难道我还不清楚?!”
宋翰听着垂下了脑袋,喃喃地道:“哥哥说我身边的李大胜没有回乡,是我杀了黎窕娘,我根本不认识黎窕娘……可我怎么申辩哥哥也不相信,还让他的护卫拷打我,我只好承认是我杀了黎窕娘,哥哥又说我撒谎。”他抬头望着宋宜春,满脸的泪水,“我不承认也不是,我承认也不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宋宜春错愕,道:“李大胜不见了?”
宋翰扁着嘴巴点头,道:“哥哥说李大胜不见了。”然后他好奇地问道,“父亲,黎窕娘是不是就是蒋琰的生母?我和蒋琰是不是双胞胎?蒋琰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又怎么会是黎窕娘的女儿?难道那黎窕娘和母亲长得也很像吗?”
宋宜春被宋翰的话问得心浮气躁,他不耐烦地道:“你哥哥上了当,你也跟着起哄,我怎么就生了两个这么蠢的儿子?!”
“哦!”宋翰羞愧地耷拉下了脑袋。
宋宜春就问他:“刚才你哥哥都问了你些什么?”
宋翰呐呐地道:“问我认不认识黎窕娘?认不认识黎亮?李大胜哪里去了?是不是我指使李大胜杀的黎窕娘……”他说着,拉了拉宋宜春的衣襟,“爹爹,哥哥好吓人,我想跟着您住在樨香院,好不好?”
自己在家宋墨都敢对宋翰下毒手,如果自己不在家,他还不得把宋翰往死里整啊!
宋宜春望着屋里一如蒋氏在世时的陈设,心里觉得压抑得很,脑海里不由回荡起刚才宋墨的话,就点了点头,道:“那你就搬去和我住也好,至少有常护卫护着你,你哥哥不敢乱来的。”
常护卫要是真的能护着你,宋墨怎么敢对你视若无睹?
宋翰腹诽着,却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露出喜悦的笑容:“太好了!这样我就不怕哥哥欺负我了!”
宋宜春听着就在心里骂了句“蠢货”。
宋墨像他这个年纪已经能独挡一面了,他却还什么也不懂,宋墨都要杀他了,他还以为宋墨只是要欺负他,这出身不同,心智就不同,教也教不好!
宋宜春不屑地撇了撇嘴,喊了护卫进来帮宋翰搬东西。
宋墨站在颐志堂正屋的台阶上听着上院的动静。
窦昭劝他:“别生气了,进屋去喝杯茶吧!小心蚊子。”
宋墨深深地吸了口气,随窦昭进了内室。
内室点了艾香,若隐若现的淡香让屋里充满了温馨的味道。
窦昭亲自给宋墨沏了杯碧螺春。
宋墨接过茶盅叹了口气,道:“你也坐下来歇会,家里的这些糟心事把你也吵得不得安生。”
窦昭和宋墨并肩坐了,笑道:“哪家没有些不顺心的事呢?相比什么宠妾灭妻,溺庶贬嫡之类的,兄弟阋墙在我眼里,还就真不是个什么事了!”
宋墨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恨不得一巴掌将那小杂种给拍死了,后来想想,这样太便宜他了,才硬生生地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他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不动声色,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就没有气,此时他愿意向窦昭抱怨,窦昭自然希望他能畅所欲言,把心里的愤懑都宣泄出来。
心里的愤满都宣泄出来了,心情也就平静了。
她握着他的手,静静地听着他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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