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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手刃将士,可知罪?”
这一声,立马让气氛冷凝至霜点。
夜无渊只是轻轻挑眉,眸光对上夜凌风挑衅的视线,露出一抹冷笑。
他朝着夜盛天跪下,语气却丝毫不胆怯,“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未想过一人独大,也不觉有罪。”
“今日胜天营的事情,您只听了卫王的只言片语,若就要断儿臣的罪,恐怕难以服众。”
“怎么,你还有冤屈?”
夜盛天的火气淡了些,但眸子里的阴鸷和精光丝毫未减。
夜无渊语气淡淡,“儿臣并无冤屈,但儿臣的将士阿芒,却蒙冤颇深。”
“今日儿臣去胜天营,正巧看到卫王持剑刺穿阿芒,还扬言要就地斩杀。身为胜天营统领之一,儿臣拦下,命令救人。可谁知卫王却咄咄逼人,让他身边的将士阻拦救人。”
“胜天营军法在上——凡军营内闹事者,一律杀无赦。儿臣今日不过是依军法行事。但依儿臣所知,阿芒并未触犯任何军法,卫王又为何对他痛下杀手?”
话落,夜盛天看向夜凌风,“卫王,寒王所说可是真的?”
很明显,夜凌风刚才的说辞跟夜无渊的对不上,反倒是夜凌风的所作所为,明显有违统领身份。
夜凌风心中暗骂,面上严肃,“三弟,本王看你是糊涂了!”
“那阿芒自己出言不逊顶撞本王在先,本王也是按照军法处置。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们二人都无罪,就不需来父皇跟前了。”
“阿芒如何顶撞你的,卫王可敢如实告知?”
夜无渊好似抓住了突破口,忽然冷声逼问道。
话落,夜凌风果然如鲠在喉。
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出言辱骂夜无渊在先,才会引起大家不满。
并且要真说起来,阿芒也没说过什么重话,那会儿是他没压住脾气,怒火攻心,才会动了杀念。
眼看夜凌风节节退败,夜盛天龙眉一沉,忽然开口问夜无渊道,“就算那将士并无不妥,你又为何要说胜天营是你一人统领?老三,做事不要忘了本!”
夜无渊一顿,倒是大大方方地开口,“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未说过这胜天营的统领只有儿臣一人,当时胜天营的将士们应该都听到了,儿臣说的是——”
“胜天营的统领从来不是儿臣一人,若卫王做了这样的表率,往后其他将士们该如何作想,站在天子脚下的他们,目睹统领毫无根据地滥杀无辜,今后还如何无所畏惧地冲锋陷阵?”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夜盛天将信将疑地看着夜凌风,眼神变得犀利,“卫王?”
夜凌风心里气闷,十指攥成拳,恨得牙痒痒。
胜天营里八成都是夜无渊的人,就算皇帝去问话,也定是向着他!
今日,倒是他失算了!
但过多纠结此事只会对他不利,于是夜凌风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变得暴戾,“回父皇的话,这件事情确实是儿臣处理不妥当。”
“但三弟今日也是触犯了大忌!儿臣说了要请太医为那将士救治,但三弟竟然将自己的王妃带到军营,还让她去救人。身为有夫之妇,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反倒跑出来丢人现眼!”
“眼下,那阿芒恐怕都已经被治死了!三弟如此纵容溺爱他那个没有本事的王妃,可不是好事啊!白白让胜天营损失一名将士,他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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