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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姚辅理以为应当如何?”李若水盯着姚裴。
姚裴道:“金阙的命令就是我的看法,找出负有直接责任者,严惩不贷,其余有所牵扯之人,也应各引其咎。”
李若水终于是微微色变,然后问道:“这是姚辅理的意思?还是尊师东华真人的意思?”
姚裴面无表情道:“我们现在是谈公事,没有什么师父徒弟,只有首席参知真人、紫微堂掌堂真人。这也不是某一个人的意见,而是金阙的决议。李府主贵为参知真人,应该十分清楚才是。”
李长歌终于开口道:“彻查到底与李府主说的并不冲突,正是因为有人内斗拆台,所以李府主才要提倡不要内斗拆台,我们今天议事,当然要就事论事,却不能只是就事论事。严查钱香芸叛逃内幕,只是其一。以此事为契机,整肃帝京道府上下,则是其二。两者并不矛盾,又何必争执呢?”
李长歌说话时,语气温和,既不高亢,也不低沉,更没有半点李家人惯有的阴阳怪气。
姚裴低垂了眼帘:“既然就事论事,那么关于如何彻查钱香芸叛逃一事,不知李道兄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是一点浅薄拙见罢了,抛砖引玉。”李长歌微微一笑,“这个案子并不复杂,高明隐身上牵涉了干系,所以被人杀人灭口,谁得益最大,谁就是钱香芸的背后之人。那么谁得益最大呢?据我所查,在高明隐背后还有一个叫温翁的人,此人是辽王的长史。”
张月鹿有些惊讶了:“李道兄是怀疑辽王在幕后指使?”
她并非惊讶这个推论,正如李长歌所说,这并不复杂,她惊讶的是李长歌就这么把事情扯到了辽王身上。因为李家和辽王是盟友关系,此时扯上辽王,岂不是出卖辽王?无论怎么看,李长歌都不是这种没脑子的人,其中必定有什么深意。
果不其然,李长歌接着说道:“我没有这样说,凡事都要讲证据,辽王的长史不代表辽王本人,就算我们真要怀疑辽王,也得先把这个所谓的温翁拿下才行。”
石冰云道:“据我所知,就在三天前,这位辽王长史便不知所踪,据说是回老家了。就算他没有回老家,他还是朝廷的正经官员,我们不能随意缉拿审问,太平道一向与朝廷关系亲近,小国师不会不知道吧?”
李长歌道:“此人也跑了?我还真不太清楚。”
石冰云冷笑一声:“知不知道,天知道,在座的诸位也知道。”
李长歌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这个温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后再说其他。”
“若是找不到呢?难道就一直找下去?”石冰云咄咄逼人。
李长歌略作沉吟:“这样罢,我们定下一个期限,就以五天为限,如何?”
齐玄素猛地望向李长歌。
他的第一反应是,李长歌在拖延时间,为五行山的事情拖延时间。
如果这个猜测为真,那么意味着五行山那边取得了极大的进展,留给他们的时间不算多了。因为李长歌只是要求了一个五天的时限,平心而论,真不多,就算后续还有其他手段,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齐玄素又把高明隐的案子仔细梳理了一遍。
这一切的起源只是巧合,因为一个行院的案子,越闹越大,两边都觉得胜券在握,互不相让,到了最后几乎是不死不休,由此引出了温翁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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