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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李丫头这次脑子没有卡壳,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女婿也算半个儿,来,我教你使耕马。”福伯把李丫头拉到自己地界说道,“这种地没有牲口可不行,靠人力,再棒的小伙都会累坏的,你没有种过地不懂,咱脚下这可是上田啊,这样的好田以前哪里轮得到我们这种人,你也算赶上好时候了……”
李丫头总觉哪里不对劲,但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有婆娘了,太高兴了,就没多想。
……
香河县被打成了白地,不止百姓是从其他地方迁徙过来的,县官县吏也得外调。而像香河县这样特殊的地方,自然也被赋予了不一样的使命,皇帝需要让这里成为公租田的示范县。
烂摊子,要求又高,这里对于官员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去处,只有对自己特别自信、特别渴望谋求晋升之资的人才会来此,成了就仕途光明,否则就蹉跎一辈子,这不亚于是一场豪赌。
而此人,正是受了皇帝的恩惠、一心想要报答的小官徐元淓。
他本来已经在刑部转正,担任从七品的刑部经历司经历,只要按部就班地积攒资历,未必没有混成廷臣的那一天,但他还是申请了外放。其实北直隶缺县令的县有很多个,只是他没钱没关系,最终被分到了最差的这一个。
徐元淓没有太大的做官天赋,他能够做的,就只是比别人更不怕苦不怕累,还有更恪尽职守。
他做翰林院文书的时候,没有偷朝廷的废纸卖钱;现在做了正七品县令,他也不容许自己贪腐,也不许手下的人贪腐。
他确实不太懂做官,也就是现在的香河县,要是没有被建奴屠杀之前,他敢动小吏,小吏们当天就能给他足够分量的警告!
京官确实跟地方官不太一样,某种程度来说,京官相比于地方官,简直单纯得令人发笑。
徐元淓在翰林院、在刑部干活,就是庞大机构里面的一个小零件;当了县令,那可就是大部分事情都要自己做主了,麻烦不断,八方来敌。
朱由检很清楚大明的吏制是有问题的,但他也没有什么药到病除的好办法,只能多设监督,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不管肯定是不行的,但幻想着砍几个人,就能让手底下的官员个个都变得廉洁奉公也是不现实的。
对于制度方面,他忙活了两年多,并没有什么建树,他所实行的,本质上还是依靠人治。军方有朱燮元镇着,文官方面毕自严会盯着点。
但什么样的皇帝带什么样的兵,朱由检自己手段不够强硬,毕自严作为内阁首辅、名义上的文官之首,能够做的也很有限,只做赏罚,没有杀伐,震慑力度不够。好处是他查账厉害,算账手法出神入化,一查一个准。
地方上,目前对于广大南方地区,与其说是统治,倒不如说是合作更恰当一些,朱由检对于这些地区的管控并不强。
朝廷管控力最强的是北直隶,北直隶如今让卢象升看着,他反贪反腐经验很丰富了,他当大名府知府的时候,就将自己手下的官吏和当地的仕绅收拾得服服帖帖。能打又有文化的人就是这么难缠,更别说他现在还手握重兵了。
战后,很多人建议解散卢象升的义军队伍,但朱由检还是给他保留了三千人的编制,让他挑选其中精锐成军,然后带着他的兵在北直隶各府之间挨个巡查、整顿职场。
总之,他的事情很杂,职权模糊,但权力大,什么事都可以插一手,虽然没有总督之名,但就是实际上的北直隶总督。
李隆基信任安禄山,让他做三镇节度使,然后就有了安史之乱。朱由检所设置的这些官员,也一个个权力大到没边,缺乏制约和平衡,很显然,这是取死之道!
因为这些,他没少被下面的人写奏疏劝谏,但他还是一意孤行。世界上哪能既要又要?效率和集权终究是不可兼得的。
朱由检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菜到了什么程度,要不是他开了上帝视角,在大明可能都活不过一集!他能有今天,纯粹靠的是开挂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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