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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昺叹了一口气:“忙碌起来的时候,谁还有时间去烧开水,尤其是夏日时,大汗淋漓,都渴望喝一口冷水,浇下暑气,更是顾不得其他,深井里打出来的水,河流里的水,说喝就喝了。”
????????????????朱允炆严肃地说:“如此可不行,百姓不知生水有问题,你们这些官员应该知晓了吧,国子监的卫生条例已明确说明。”
“可国子监医学院的人管不着这件事啊……”
张昺说出了问题的根本。
朱允炆恍然,国子监医学院的人在北平,人不多不说,即便是他们发现了,又没有权处理,你说惩罚吧,又能如何惩罚,他们是匠人、百姓,你是监生,凭啥管?
你直接让朕给那医学院监生下一道旨意,让他们专职巡查不就好了。朱允炆郁闷地看了一眼张昺,说个事你饶那么大一圈子。
张昺见朱允炆给了权,便继续说:“皇上,臣还有一件事需要奏报。”
“朕不喜欢绕弯子,直说吧。”
朱允炆不苟言笑。
张昺正了正衣冠,严肃地说:“臣知说出此事,官位可能不保,但肩负皇恩,不敢不言。北平新都营造需要大量物料,其中以木料、石料、琉璃、金砖等为重中之重。然有官员暗通商人,以次充好,贪污受贿,虽屡屡查出,警告再三,仍不知悔改,害多处建筑不合标尺、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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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意思,有人想给自己弄个豆腐渣工程不成?
中都烂尾,北平豆腐渣,大明浪费如此多人力物力,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谁有如此大的胆量,竟然做出如此之事!
“能让堂堂布政使顾虑,想来不是一般人吧,说吧,是哪位藩王?”
朱允炆直接将矛盾对准了藩王。
可出乎意料,张昺却摇了摇头,行礼道:“并非是藩王,而是北平的监工陈一诚。”
“陈一诚?”
朱允炆有些疑惑,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张昺脸色变得凝重,沉声说:“陈一诚是山东按察使陈瑛之子。”
朱允炆更是不解:“陈瑛为山东按察使,与你北平布政使无关,缘何会顾忌他?这陈一诚若真有不法事,自需按律法与规制惩治,你之顾虑何来?”
张昺脸色有些难看,起身郑重行礼,从袖子中拿出一份文书,高举过头顶,喊道:“皇上,臣弹劾山东按察使陈瑛,构陷官员,常以小过而治大罪,官员害怕不敢言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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