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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长到了这把年纪,还不知道他居然也有当“祸水”的命——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从头到尾只是在旁边打了一瓶无辜的酱油,居然险些引起一场两族之间的冲突。
他们先是辗转到了南山接他的那个县城,当天晚上留在当地招待所休整,褚桓重新搜遍了整个县城,来回转了好几圈,终于确定这个伟大的交通枢纽站是不卖书的。
上次与那家珍奇的“书店”敢情是纯属偶然邂逅,褚桓发现,自从他们把卖不出去的旧书都打发给自己后,就专心致志地转型成了一家小食品店,店里连张有字的草纸都找不着了。
淳朴的当地人民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什么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作为基石,卖吃的总比卖书的生意好。
这里没有第二家书店了——怪不得一本破新华字典能成为离衣族的镇族之宝。
不过褚桓也不算无功而退,他找了个电话,联系到了老王,汇报了自己未来三天的行程,约了对方在最近的地级市见。
他得把枪交了。
逛了一大圈,回到下榻的宾馆,褚桓看见大山和马鞭正在大包小包的整理带来的货物。
尽管大山平时颇有课代表的范儿,但是跟褚桓这种上课才出现、上完课立刻不见的隐身老师并不很熟——何况还有语言障碍。
他十分腼腆地冲褚桓笑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拿出小佩刀,切下了一块腊肉,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褚桓。
褚桓随手塞进嘴里,边往里走边问:“多少钱一斤?”
马鞭羞涩地冲他伸出两根手指。
褚桓:“二十?”
那些这小伙子做生意还挺实惠。
马鞭连忙摇摇头:“不不,两、两库屋爱……”
褚桓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山见他呆愣,还以为是马鞭发音不准,立刻连忙帮忙传达意思,他低头从随身的小挎包里翻出了两块钱零钱,热情洋溢地举起来示意褚桓:“这个,这个。”
“两块?两块钱一斤?”褚桓缓缓地嚼着腊肉,思考了好一会,没琢磨出该怎么评价这句话,末了,只好无奈地问,“你们俩没事吧?”
两个无知的青年一同睁着大眼睛望着他,那表情无端让褚桓想起了那天站成了一排的大雕。
褚桓按了按太阳穴,他们大老远的跑过来,闹了半天做得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吗?这是怎样地一种奉献精神啊?
褚桓:“成本呢?你们没有成本吗?”
马鞭果然是跟着南山跑过几次生意的熟练工,居然高能地听懂了“成本”俩字,兴致勃勃地冲褚桓伸出一根手指:“成奔就……就一块。”
面对这样天才的会计,褚桓感到了深深的无能为力:“……怎么算的?”
马鞭充满了耐心地解释:“就是盐,盐和……那个黑的……”
他边说,边卖力地伸出手,转来转去地比划。
褚桓:“调味料?”
马鞭和大山一起狂点头。
褚桓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端详着这两支纯洁的花朵:“那还有肉呢?人工呢?不算成本吗?”
马鞭莫名地抓了抓头发:“肉?自己养,自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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