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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少女自榻边惊醒不见榻上之人,正自忧急,凛冽行出匆匆去寻叶绿叶相告。
行过院中拐角暗处,正见雪中月光下,青影怀抱一人大步而回,径直行入饮竹居内。
蓝苏婉立时松了一口气。“听闻下雪,师父终是放心不下……”言罢于角落里行出,匆匆跟了上去。“回来便好。”
青衣人将白衣女子放入榻间,自己也随之落坐于榻沿,一手输去内力与她御寒,一手轻轻将她拥在怀中继续为她暖着身子。
此时夜半人寂。
含霜院中冷月无声,唯余落雪声。
“你以为我放不下的是麟霜剑?”语声有叹,几多缱绻,几多温柔,又几多痴缠。“却不知除了你,这世间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白衣的人元力早已不济,勉力于雪夜行出如何还强撑得住,昏昏沉沉中全然不闻少年于耳边所言之语,只因畏寒而瑟缩,寻着熟悉亲近的气息深偎于他怀中,能觉安然。
云萧坐于榻沿,一面忧然探过她的脉,一面凄然静看她眉眼。
心下一时平静一时喧嚣,一时疼楚一时爱怜,一时沉敛又一时轻狂。
终未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师父。”辗转厮磨,亲昵无间。
“师父。”一半眷恋,一半克制。
“师父。”语声虽轻,满腔柔情。
他抑制不住地深情吻她,伸手于她发间轻抚。
而后低头轻喘,将自己额上的樱花纹烙抵在了女子眉间。
“你可知……我多爱你?”心自紊乱,长长的睫羽颤动着,双目迷离热烫。
下一刻,瞳孔猛地一缩。
蓝苏婉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窗外的风忽然凛冽,云萧“唰”的一声回头。
蓝衣裙摆在夜风中轻舞,挡住了门外的月光。
一身凄然、满目惊震。
她立在饮竹居门口,正瞠目看着他。
不如为何,眼泪就满溢流淌了下来。
青衣之人凝目看着她,双唇紧抿,一动未动,脸色煞白如冰雪,目色渐寒。
蓝苏婉像是被他眼中的寒意烫到了,一颗心于这时猛烈地揪了起来。
手用力扶在饮竹居的门框上,身子簌簌然发抖,五指抠得泛了白。
她看着屋内坐在榻沿的那人,咬着牙,又气又怨又疼地对他说:“你是错的……”
青衣的人不发一语,只是看着她。
“师弟……”她无法忍受地唤道,怔怔然哭出声:“不该……你不该……这样的……”
语声终凄,她咬着唇克制地低泣,眼泪一颗接一颗地砸落下来:“和师父……你这样和师父……是错的……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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